天色逐渐变暗,路灯的灯光却还不明显。云修,十分吃力的样子。柏原只好跑回去,替。
兄弟俩一前一后往家走去。路过一栋别墅时,哥哥不走了。几年前烧光的别墅,已经在原址上重建,改成了一处商务会所。云修随着他目光,也盯着大门看。门口有个宽绰的院子,用砖砌的墙垛围起来,通过大敞的院门,看到大厅里面灯火辉煌。门口站着穿西装戴领结的服务员,态度温和地恭迎进门的客人。
“知道以前这里住着一户人家吗?”
弟弟摇头。
“这里死过人,死过一家三口。”柏原故意用惊悚的语气来说。
云修顿时汗毛一凛。他胆子向来就小,听点万圣节故事就会吓得睡不着,连南瓜灯都怕。通过敞开的金色玻璃大门,看到屋里闪光的内饰和衣裙流转的女人们。他想把这种平和安逸的景象深深印到脑海里,以取代柏原灌输给他的信息。这种时候,觉得柏原再讨厌不过了,尤其是每天上下学都要经过的地方。哪天他要单独回家,就没有勇气路过这里了。
柏原追着先走一步的弟弟,问不想知道吗?不好奇吗?云修跑得更快了。
到家时,帮佣。爸爸好像不在家。小姨双手交叉,抱着胳膊,神情冷淡地盯着他们。这是她的招牌表情,有时候都莫名其妙,但小姨总会为她这副表情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
“为什么这么晚?”
兄弟俩互相看一眼。爸爸不在家,没人能阻止她接下来冗长的审讯模式。程雄不太在意小姨子的教育方式,觉得教育男孩子就该粗砺,不能太惯。只是他在家,小姨就不很敢大声说话。柏原认为还是她太没事干的原因,而且,自从云修回来后,她似乎竭力想摆出自己的家长威严。哪怕一件小事,她都要喋喋不休问个不停,然后,手往楼上一指:面壁去!
云修说:“今天哥哥出黑板报。”
小姨眉毛一挑:“是吗?”
她带着一丝得意看着他俩:“我已经打电话问过老师了。”她看看外甥,“说你既没有值日,也没有其他班级事务,下课就离开教室了。”
云修不再说话。
柏原只好坦白,说跟同学在操场玩球。
傍晚放学后,云修在校门口等了好长时间,柏原才跑出来说:“我要出板报,会很晚,你先回去吧。”
他没想过弟弟才开始走这条路,一个人回去是不是安全。操场上有人在大声喊他名字,他忙着叮嘱弟弟,叫他跟着别的学生,沿着湖滨走就行,绝对不会迷路。
当他大汗淋漓地跟同学出来时,却看见云修站在小卖部的凉棚下,低头用脚拨弄着地上的石子,一直在那里等。
小姨看着云修:“你小小年纪,也会帮着哥哥撒谎了?”
这是小姨的另一条法则,不管事情如何演变,云修永远都逃不了干系。柏原本是厌烦她无休止的询问,想速战速决。但这样一来,云修又要受罚。他于心不安,因此一改往日不吭声的习惯,替他申辩:“不能怪他,是我撒谎了。”
小姨嘴角一扯:“你爸不在家,果然长进了。”
她的处罚永远是老三样:不给饭吃;关禁闭;不给水喝。
没等她出口,云修很自觉地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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