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斯眼中的野心瞬间消失,他转过身,看着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将军,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那个来自东方的家伙确实有些本事,守城期间,你大可以听取他的建议。在我的推算里,如果我们不作为,赫梯人用不了几天就会发现自己上当了,所以你得利用他,全力守城,你们打得越凶,他们就越是相信斯提兰德的重要,就越是把注意力放在这边境小城。一个月以后,你们的兵力当然阻挡不了赫梯人的攻势,狼狈败逃。费舍尔里拉逃出来,便是献计失误酿成大错,按照军法处以死刑,若是逃不出来……”
拉美斯的语气一直很平淡,但越听,莫艾托布赫就越是心惊胆战,那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冷汗。
年仅23岁的殿下便有如此可怕的心机以及城府,若是将来成为了明君,那就是神明对埃及的宠爱,但如果……
莫艾托布赫一哆嗦,在这个老将心里,这个未来的法老王,比现在的法老年轻的时候,还要恐怖得多。
第16章 cer15
地处高位的斯提兰德的确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但是区区1000人就想守住这里,这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形优势,就可以忽略不计了,甚至,正因为这种地形,使得赫梯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围困在中间,切断了这1000埃及军与外界的联系。
莫艾托布赫将军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作为军人的他严格服从拉美斯王子下达的军令,用1000人,守住这里一个月。王子没有给他更多的人马以及粮草,高瞻远瞩的拉美斯还有其他的计划,他要着眼于大局,这些莫艾托布赫都明白,所以当王子将这些兵马交到他手里时,他没有一丝一毫怨言。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的将军不可能只是一个草包,他用这么点人手,在赫梯人的围困下已经撑住了一个星期零四天,但在一波又一波如同尼罗河潮水永远不会倦怠般的赫梯人的进攻之下,1000人手瞬间损失过半。
只剩下500左右的人了,是绝对冲不开赫梯人的防守的,这仗还怎么打?莫艾托布赫皱紧的眉头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听着手下不断传来的军情,内心的烦躁让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拿上武器,冲出去将赫梯人砍个人仰马翻。但是,将军的身份不允许他意气用事,这可关乎于拉美斯殿下的计谋。
难道说,真的得去求助于那个东方人?一想到这个问题,莫艾托布赫就觉得拉不下脸。他打从心眼里就不相信这个费舍尔里拉,或许是他不是血统纯正高贵的埃及人的原因。在莫艾托布赫看来,这世上没有比埃及人更智慧的民族,其他民族的人,最终会成为大埃及的奴隶。
费舍尔里拉,一个软弱温吞的外族人,对这场战争,有什么作用?就算他是公主殿下和大祭司大人的老师,那又如何?一介书呆子罢了,瞧他那瘦弱弱不禁风的样子,莫艾托布赫仅仅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打败,他还懂什么打仗?
当然了,莫艾托布赫对先生的反感,有一部分原因源自于那个对法老并不算太恭敬的伊莫顿大祭司。在埃及统治阶级派别形成越来越明显的今天,以法老为首的王室派和以大祭司为首的神权派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激烈,莫艾托布赫身为王室派的中坚力量,当然对十有八/九是神权派一员的先生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既然拉美斯殿下都认可了那家伙的智慧,那么……莫艾托布赫将军咬了咬牙,命人将费舍尔里拉带过来。
比起莫艾托布赫的焦头烂额疲惫不堪,同样被围困在斯提兰德的先生这几天的生活显得异常清闲,仿佛自己根本就没有处于这种危急境地一般,喝喝茶,下下棋,看看书,大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倒是他的奴隶,提雅布卡,几乎对优哉游哉的先生恨铁不成钢。眼看着赫梯人就要打上来了,你还有这番闲情逸致在这里煮水泡茶,看书练字,是不是也太没有自觉了点?他曾不止一次的,或委婉或直接地劝告先生快点收拾包裹逃出去,就差拿个绳子将他绑架了,可这个男人依旧那么淡然地摇了摇头。
当莫艾托布赫的亲信前来将先生带走的时候,提雅布卡很直接地给了那个亲信一个白眼。早干嘛去了?怎么偏要等自家军队死伤过半,才想起来你们军营里,其实还有一个军师,而那个军师,还是埃及大祭司大人以及公主殿下的老师?
亲信当然对提雅布卡这个奴隶的态度很是恼火,但是现在自家将军有求于这个奴隶的主人,也不能太过分了,所以他才强忍下杀了他的冲动,将他一脚踢到一旁,大摇大摆地走进先生的帐篷。
先生看见来人,又没有见到提雅布卡的影子,不由得沉下眼,脸上却挂起温和客气的微笑,刚准备站起来迎接,突然咳嗽了几声,又坐了下来。“不好意思,咳咳,您应该是将军身边的人吧?将军找我有事?咳咳咳……最近我的身体有些不适,可能……没法跟您一起去见将军了,还望大人谅解。咳咳咳咳……大人请回吧,在我这病人这儿呆久了,如果传染到您身上,那就不好了……”
就这样,亲信刚刚走进帐篷,一句话都没说,又被先生请了出去。提雅布卡见那军爷进去了还没有一分钟又怒气冲冲地出来了,不禁有些疑惑,走进帐篷,看见了悠闲地和自己下棋的先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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