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了,楼乙的额头布满了细碎的汗珠,他的身体已经有些超负荷运转了,铁炮的旁边也堆了十几个酒袋,他实在是喝不动了。
猴头酿灌入嘴里,直接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不过好在酒能镇痛,他的痛苦也得到了缓解,楼乙开始用酒液清洗他左边的身体。
琥珀色的酒液冲刷着残破的机械的表面,硫磺的味道开始变淡,能够看到酒液流下之后,变成了诡异的颜色,楼乙想了一下,将猴头酿换成了当初的人生八苦。
这些自然是那些大酒缸里的酒,用来清洗创口,已经算是浪费了,他看到霍炎始终站在一旁看着,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打算看多久?过来帮忙啊!”
霍炎哦了一声,赶忙走了过来,从楼乙手里接过酒袋,询问了一下后,开始缓缓的往外倒酒,铁炮此时早已醉倒,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仍然很痛苦。
火毒的清理并非一夕之间就能完成,楼乙在折腾了足足四个时辰之后,终于疲惫不堪的放弃了,不过这一次的成果却是显著的,铁炮的呼吸看上去均匀了许多。
而且脸色来说除去酒醉看上去潮红的脸,仔细看的话,比之前的那种病态模样,倒是好上许多,楼乙吩咐霍炎去找些工具来,他要趁着这个机会,给铁炮把残留在左半边身上的金属取下来。
霍炎寻来火钳跟弯角镊,这些东西倒是都能派上用场,他没有处理过这些东西,所以告诉霍炎该怎么做,然后由他这个做徒弟的,来帮铁炮除去那些东西。
不过看起来似乎简单,可是真到动手的时候,楼乙才发现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铁炮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金属与自己的骨骼脉络连接在了一起。
起初倒是很顺利,可是触碰到核心区域时,棘手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两人忙的是晕头转向,也没能把东西取下来,不过那些零零散散的倒是都拆卸下来了。
现在的铁炮看起来十分的怪异,身上插着许多金属条,不断往下滴着五颜六色的液体,散发着怪异的味道,活脱脱一个刚被肢解过的活禽。
霍炎眼神带着担忧,按照楼乙的嘱咐,继续倒酒下来,这一次铁炮明显反应比较激烈,而且有血水顺着连接处流淌下来。
楼乙赶紧让霍炎停下来,用木灵气帮他封住了伤口,只是他的神情格外凝重,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铁炮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而为何火毒怎么清理都清不干净。
铁炮很可能受过致命伤,命悬一线之际,他冒险将自己改造,只是他不懂的如何操作,于是冒着生命危险,用自己的锻造术,把身体给炼器了。
换句话说,他现在其实就是一件锻造出来的灵器,而他自己的意识,其实就是这件灵器的器灵,他将自己炼制成了法宝,这是楼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然而现在这件法宝已经破烂不堪,核心的地方也已经开裂,说白了这件法宝随时可能解体,那么铁炮的命运就是死亡,而且会死的格外痛苦。
楼乙皱眉不语的样子,让霍炎感到十分不安,他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楼乙摇了摇头,指着铁炮说道,“你这个师父,果然不是一般人,或者说他现在根本不能算作是人。”
霍炎听到后十分生气,质问道,“你说什么?”
楼乙摆摆手道,“你跟了他这么久,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霍炎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这两年来的一幕幕,铁大师每过一个月,就会孤身一人进入到火脉的底部,一呆就是足足七天,每次回来的时候,都看到他格外的疲惫。
霍炎看着楼乙,后者对他点点头道,“你这个师父,把自己炼成了器,而现在的他,严格来说算是器灵,不能算是个人,而你现在看看他的样子,只怕”
霍炎脸色瞬间变了,他拼命的摇着头,说道,“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楼乙没有打搅他,而是再次上前查看他的伤情,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保住他的命,就只有一个办法,将他再度改造,以机巧概要里记载的办法,帮他修复半身,同时在左边身体,为他构造一个新的能量源。
不过关于炼器楼乙不懂,他将机巧概要,以及那个能量球,交到了霍炎的手上,一切都看他如何抉择了,霍炎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看床榻上卧着的铁炮,陷入了沉思当中。
楼乙出门伸了个懒腰,足足折腾了五六个时辰,他身体内的灵气都要被榨干了,也是时候恢复一下了,将三足金蟾盏取出,倒了满满一盏猴头酿,饮下之后感受体内灵气的澎湃脉动,心满意足的睡倒在了竹林里的石桌旁。
等他醒来之际,发现霍炎站在身边,一脸的疲惫之色,手里拿着他给的典册,眼神灼灼的看着他,楼乙问道,“想通了?”
霍炎点了点头,楼乙说道,“我对机巧之学并无造诣,一切就都指望你了,你这师父是生是死,就全看你的表现了。”
霍炎浑身一震,用力点了点头,两人去了冶炼间,很快里面就传来开炉锻造的声响,楼乙一次次推开门,将各种材料取出,然后送进冶炼间。
楼乙在想这铁炮的确手段高明,要知道这里堆积的材料,如果拿出去兜售,那可是天文数字,而现在这些东西,成为了救他命的宝贝,这也是一种命运使然吧。
材料被丢进熔炼炉中,霍炎小心翼翼的操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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