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傅朝际接了起来,是程宛。问他到没到z市,傅朝际应了一声,说到了别担心。
程宛似乎放心了,又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之后挂了电话。
卓暮从厨房端着菜出来,问了句,“不回去看看?”
“不了。”傅朝际不愿多说。
☆、第 9 章
小时候刚放假就期待起下一个假期来,逢年过节更是恨不得提前好几天就栽到被窝里不起来。
而现在,这种感觉被越冲越淡。傅朝际去掉一身的毛躁,从青涩中挣扎着爬了出去,说不上过的好还是不好,但也总会想起伤筋动骨之前挂怀的。
他整个高中的节假日都是和卓暮凑到一起的。
中考之后的那个暑假,他和卓暮形同水火,见了面傅朝际免不得要开口嘲讽卓暮两句,卓暮连头都不肯抬一下。
傅朝际盯着卓暮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的衬衫烧出一个窟窿来。眼不见心不烦,他持着这样的想法整天在外面疯玩。
可惜赶上了个端午节。程宛提议让他和卓暮去踏青。
凌晨一点,傅朝际瞪大两只眼睛敲了卓暮的门。等卓暮开门之后,傅朝际咧开嘴笑着说道,“走吧,爬山去。”
六月份的早晨还有点冷,两个人都穿了件薄外套。傅朝际奋力的蹬着自行车,他一直没合眼,这会儿神经有点紧绷。凌晨一点出门完全是他一时兴起,他不好过卓暮也别想好过。
后面坐着的卓暮一直没吭声,好一会儿傅朝际的腰被环住,傅朝际刚想开口嘲笑。他为了耍酷而没系好的外套拉链被拉上了,临了卓暮有些发凉的手指还在他的下巴上蹭过。
傅朝际满腹的嘲讽全落回了肚子里。
凌晨一点的昶州,路灯都没开,漆黑的一条大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那会儿城建才刚刚开始,几年前总说起的通往花花世界的火车终于落到了实处,听说着手开始建高铁了。可是这些和这群才初中毕业的学生有什么关系。
傅朝际的手腕一扭,车子微微转了个弯,划了个小八字。路上没有其他的人也没有其他的车,傅朝际嘴上说不出来总是要在行动上使些坏。
昶州一直往北的这一条路通往过江大桥,行程过半往右转是昶州湖。年头久了说不清是昶州是因湖得名,还是湖因昶州得名。反正对于昶州人来说,逢年过节就要往昶州湖旁边凑一凑,图个高兴。
最近两年,政府倒也花了钱在上面,修得不错,公园、广场、运动场一应俱全。傅朝际把车停到大门口,锁上。到了湖边,隔一会儿就能碰见些人,那些人都三五成群的,看过去就是一团黑影。
等人走远了,又只剩下他和卓暮。
傅朝际不会放弃这等好机会,嘴一张,乐呵呵的说道,“我同桌要我给你递情书,情窦初开的学习委员喜欢你,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卓暮整张脸都隐匿在黑暗里,他也懒得去看去捉摸,半晌才听卓暮回了一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傅朝际轻哼了一声,脑子空空什么都没想,反驳了一句,“我把我自己管得好着呢。”
“所有人都知道沈沙喜欢你。”
“嘿!”傅朝际偏过头,“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啊。”话被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而且杀伤力更大了一些。
傅朝际顿了一下,烦躁的把拉到头的拉链又往上拉了拉,“你又不是第一次打小报告,不用这么提前预告我一声,受不起!”
“不用客气。”卓暮淡淡的应了一声。
傅朝际狠狠的跺了两下脚,末了还自言自语道,“今儿换了新袜子,专踩小人。”
说是爬山,其实一个人工的土坡,上面有间寺庙。俩人边吵嘴边在湖边饶了一圈还顺便逛了圈寺庙。
打道回府的时候才三点多。
傅朝际回房间补了个觉,七点多的时候被秦楚从床上抠了起来。八点多回来的时候,程宛正拿着小葫芦往他门上挂,傅朝际放下外套,“哪儿来的,还挺好看的。”
程宛回头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葫芦,“好看死了,满意了吗?装什么装。”
傅朝际明白过来,他拉开门看了眼对门。
对门的门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冰冰冷冷的。他偷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笤帚系在门把手上。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绳子连带着笤帚一起摇晃着。
傅朝际被卓暮回不回家的问题问得慌了神,好半天才把肩膀放松下来,舒服的窝在沙发里。与卓暮又碰见不过短短十多天的时间,他倒是把从前很多回忆捡起来都看了一遍。
刚吃完午饭,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盯着电视看,什么都不做。
傅朝际这个病号倒是没什么,安安静静养病一点都不奢侈。可卓暮就显得格格不入很多。他的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而且似乎与他无话可说的模样。卓暮认认真真看着电视,背脊挺直,表情淡定,像是多年前在教室听课的模样。傅朝际往卓暮的身边凑了凑,卓暮被惊动,偏头看了一眼。
卓暮的胳膊动了动,碰到了傅朝际的。傅朝际的心跳速度不受控制往上飙升,随后又在一片熟悉的温暖中,令他惊愕的平息下来成了化不开的一腔柔肠。卓暮的手又动了动,碰了一下傅朝际的额角。
卓暮说,“我帮你洗个头发吧。”
傅朝际恍惚了片刻,说了句好啊,难得你肯屈尊降贵。
病号整个横在床上,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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