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脚腕好像是扭到了。”如梦初醒的潆泓,恢复了往日那可爱娇俏的模样,耍了点小计谋。
“去那边坐吧。”男人并不怀疑地抱起他,把他放在临窗的坐榻上——潆泓之前趴着看风景的地方。
“谢谢官人。”潆泓轻柔地说,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
“有跌打药吗?”男人问他道。
“媚药就有……”潆泓小声嘀咕了一句后,又灿然笑道,“活络油还是有一瓶的,在那边的柜子里,劳烦官人了。”
男人点了点头,便走过去打开那雕刻得非常精致的檀木箱柜。
里面塞着几件织锦绸缎的衣裳,还有薄纱似的女装,男人并没有好奇地翻动,径自打开里面一个看起来是放药的屉柜。
男人略微一愣,因为里头放着描绘在瓷片上的春宫图。一丝不挂的少年,跨骑在一男人的腰上,男人正使劲地操他,细节之处画得是活灵活现,就仿佛两个大活人在眼前上演着激情戏码。
这样的春宫图有好几张,且画得都是纤毛毕现,姿态各异,还都装饰精美,有的巴掌大,可放在手中把玩,估计是这里的调情之物。
对于初登风月场所的景霆瑞来说,这些玩意实在新奇了些,但他仍然不感兴趣。
翻找出一瓶活络油,景霆瑞就回去潆泓身边,把东西递给他。
潆泓没有接,一手托着香腮,极可爱地抬头望着景霆瑞,声音娇俏地道,“怎么,官人不帮我擦吗?我可是受伤了耶。”
“……”景霆瑞的右手依然是悬在半空,那张英俊得让人着迷,却显得有点冰冷的脸孔,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情绪变化。
“若官人想要做那样的事,也是可以的。”潆泓可是情场老手,怎么会察觉不到?于是他更卖力地挑逗对方,笑脸迎人。
“那样的事?”
“就是官人刚才看到的啊,画得很不错吧,可是我的心爱之物呢。”潆泓明知那里放有春宫图,才故意让景霆瑞去找活络油的,他又不是真的受伤了。
潆泓笑吟吟地曲起右膝,故意露出隐秘的部位,这和春宫图中的少年姿态重叠在了一起,景霆瑞并不回避地看着他,却还是面不改色,镇定得很。
“给你。”景霆瑞把活络油放在少年的手里,“你的手又没断,自己擦吧。”
“什么?!”潆泓皱起眉头,“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景霆瑞没再理他,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
“你还不理我?!”潆泓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把药瓶丢开,愤怒地道,“难道是我长得不好看嘛?配不上你?”
“你很好看,但是,我不想和你做。”景霆瑞终于转过来,注视着都快要掉眼泪的潆泓。
“哎?”这还是头一回,有客人和他说,不想和他上床的。来这儿的人,不管是衣冠楚楚的官家老爷,还是fēng_liú儒雅的贵族公子,到了最后,都是想尽一切办法地与他交欢,不然,来这里大撒银子是为了什么?
“难道因为我是男人……?”怔了半晌,潆泓遗憾地问道。
“也不是。”景霆瑞深邃的眸子闪耀着炯炯的光泽,犹如河道边的灯光一般,迷人极了,“和那个没关系。”
“我知道了……”潆泓一副吃惊的样子,“你不举……”
一条青筋暴起在景霆瑞的额角,他瞪了潆泓一眼,沉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不会碰你。”
“呃……”潆泓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随即捧腹倒在座塌里哈哈大笑,简直是笑得气也接不上,脸都涨红了!
“你什么意思?”景霆瑞等到他笑完,面色不悦地问。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如此纯情的男人!”潆泓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道,“你知道吗?来这儿的人,哪个不是有妻房妾室的?他们也爱妻子,可是这不妨碍他们出来逢场作戏、寻欢作乐,男人都是那样。你——真真是天底下的奇珍异宝了!”
“那又如何?”景霆瑞的脸色十分难看,或许,他从未被人如此取笑过。
“好了,我不笑你了。”潆泓稍稍收敛了情绪,但还是笑着对景霆瑞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总不至于来和我吟诗作对吧?看你高大威猛的身材,应当不是文官?”
“我不是文士。”景霆瑞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但也不言明缘由,“我只想来这里坐坐。”
来这里搜集有关嘉兰使节的情报,这种事景霆瑞自然不会告诉潆泓,也不想把他牵扯其中,只是想完成自己的任务,回去向皇上复命。
“你很奇怪。”潆泓再次端详了景霆瑞,然后站起来像跳舞般转了一个圈,笑道,“但是我喜欢你,只要你来这,多久我都奉陪。”
景霆瑞平静地看了潆泓一眼,问道,“你的脚好了?”
“哎?”潆泓这才发觉自己早就忘了脚伤的事,便羞涩地笑了。
可是景霆瑞并没有怎样,只是为他和自己斟上一杯色泽翠绿的毛尖茶,慢慢品着。潆泓好久都没有这样,卸掉了脸上的假笑和逢迎,那么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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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照例散了学,一众学子恭送温朝阳离开后,学堂里便闹开了。
天宇、天辰不知从哪里捉来了一只大彩蝶,用丝线系着,一头绕在手指上,笑嘻嘻地说是放“风筝”,惹得陪读的小太监们都追逐起来。
太子则在写字,师傅又罚抄写了,因为他今日上课开小差,炎就陪在爱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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