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姐嫁的人是个本本分分的庄稼汉,她不想让她男人担心,所以才……”
柳暮山气鼓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殷连颂拍拍他的头,“昨晚你睡着后我跟李掌柜聊了好久,不然你以为我哪知道这么多事情?”
李盼生到了晚间果然过来了,这家的主人是个中年男人,此时也坐了过来,四人相对而坐,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殷连颂先开口,“李大姐,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也好早日查清事情真相。”
李盼生看看中年男人,叹了口气,“那件事发生后,寨子里的人也暗中调查了好久,不仅什么都没查出来,无辜而死的人却越来越多,我无奈之下,只好解散了门派。这些年,大家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就只剩我和刘柱两个人了。”
殷连颂问,“后来死的那些人都一样么?”
李盼生点头,“都一样,死相恐怖,死前应该受了极大的痛苦。”
她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都怪我,当年若不是我让他们继续调查,他们也不会……”
“李大姐勿太过伤心,这不是你的错。”殷连颂安慰道。
李盼生情绪稳定下来后,殷连颂又问,“李大姐可还记得,后来一共死了多少人?”
“记得,二十八个。”
殷连颂皱皱眉,二十八个,竟然有这么多!
他继续问,“这二十八个人都埋在什么地方?”
“当时事情闹到上面去,知府大人带了人过来,说可能是传染病,就强行带走尸体一把火烧了。”李盼生想起当时的场景,禁不住又红了眼眶。
刘柱的手也紧紧攥成了拳,他和李盼生虽是侥幸活了下来,但想来这一年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死去的人死去了,活着的那个才更痛苦。
殷连颂问完了该问的,就带着柳暮山告辞离开。
两人行到村口,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李盼生和刘柱匆匆赶上来。
“李大姐还有事?”
李盼生拉着刘柱,“刚才柱子悄悄告诉我,有一具尸体没被火化。”
“当真?”殷连颂眼睛一亮。
“是真的”,刘柱开口,“当年我和阿元关系最好,他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只认我做大哥,他死后,我就把他埋在了寨子里的桃花树下……我们经常在那里一起喝酒……”
殷连颂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出真凶。”
刘柱重重地点头。
李盼生说,“殷护法,就让柱子带你们去寨子里,我一个女人家,不好夜不归宿。”
“李大姐客气了,今日还要多谢李大姐。”殷连颂看着她离去,一行三人连夜进了桐花寨。
一年多没人打理,寨子已经荒废了,处处是和灰尘和蛛网,刘柱沉默地看了会儿,继续带路往后院走。
“就是这里了。”
殷连颂找了一把铁锨,刘柱犹豫片刻,“殷护法,我就在那边等着。”
殷连颂点点头,要他去挖阿元的尸骨,想来他会更难过,不如离远些,省得看了难受。
柳暮山这回没躲开,蹲在一边好奇地看。
“你也躲远点,阿元死得蹊跷,小心这土也有毒。”
柳暮山果断飞身上了树,翘着二郎腿看月亮。
殷连颂挖了片刻,果然挖到一具简陋的棺材,已经被地底的湿气侵蚀得不成样子,里面的尸骨却还很完整。
月光明亮,殷连颂看着那具浑身青紫的尸体,不禁皱起了眉,他扬声叫了刘柱过来。
刘柱远远地看了一眼,也变了脸色,他冲过来,看着棺材里的尸体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
“一年前阿元死去时也是这副样子?”
刘柱点头,脸色有些发白。
死去一年的人尸体却不腐烂,甚至没有被虫子啃食,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殷连颂蹲下身细细看过一遍,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刘大哥,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将阿元的头带回去。”
刘柱面色刷得变得惨白,他的手哆嗦起来,看了坑中的尸体半晌,闭上眼沉声道,“我只求殷护法能找出真凶为阿元报仇。”
殷连颂郑重点头,跃入坑中,尸体的骨头很脆,几乎轻轻一使力,头颅就掉了下来。殷连颂找来一个包袱将头颅缠好背在背上,“今日之事,还望刘大哥告知李大姐千万别说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刘柱点点头,默默地将土填好,靠着桃花树不发一语。
回去的路上,柳暮山离殷连颂简直有半里地那么远,殷连颂侧耳听后面人的动静,忽而笑道,“这地方诡异的事情这么多,不知道有没有枉死的人不愿投胎,到处晃荡想找人倾诉冤屈啊。”
柳暮山默默提步跟了上来,贴的紧紧的。殷连颂牵过他的手,晃晃悠悠闲庭信步。山路蜿蜒曲折,两边的荒草长得足有一人高,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柳暮山心里有点发毛,攥紧了殷连颂的手。殷连颂心里好笑,原来胆子这么小啊。
☆、摄魂
剑寒川背手立在窗前,等着顾朗星收拾好,便牵着人下楼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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