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人生如同一段漫长曲折的旅程,有走上坡的时候,也有走下坡的时候。
如果说那个噩耗传来的上午让李吉春的家庭从平坦走进了低谷,那么现在,当朝晖结束了适应期,天台上的蔬菜也舒筋展叶蓬蓬勃勃地长出半尺来高的时候,李吉春从这满园生机中看到了希望,他觉得他和朝晖的人生正一点一点的,从低谷中走出来。
天气真正暴热起来的时候,朝晖终于可以出院了。在医院里整整关了两个多月,外面的世界怎么看怎么新鲜。
出租车驶进小区,小孩儿便趴在车窗上兴奋地看了一路,问问这个,问问那个。
因为吃了大量化疗药物的缘故,朝晖的头发全掉光了,现在成了一个小光头。看到这光头李吉春便想到儿子这两个月吃的苦,此刻难得看到他露出一点与他年龄相匹配的活泼,因此便十分有爱心地一一与他应答着。等到进了屋看到屋内的高档装潢,朝晖站在玄关处愣住了。满屋细细扫视了一遍才慢慢转过头来,迟疑地小声确认道:“爸爸,以后我们真的就住这儿吗?”
李吉春知道儿子跟他一样,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所以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他微微地有点心酸,便蹲下同他说道:“我们只在这儿住到明年。不过朝晖,爸爸答应你,以后一定努力挣钱。等有钱了,我们就买一个比这还大、还好看的房子。”
这许下的美好诺言让朝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而李吉春也被自己这诺言感染了,一时也不去想这诺言现不现实,实际操作起来有多大的难度,只笑着牵起儿子的手,说:“走!我们去看看你的新房间。”父子俩牵着手,高高兴兴地参观去了。
于是生活翻开了新的一页。
因为免疫系统的疾病与别的疾病不同,尤其是象朝晖这种做过骨髓移植的重病号,其恢复期是非常漫长的。所以出院,并不代表你马上就可以恢复正常生活,还是得好好将养着,药不能停。
李吉春严格地执行着医生的规定,订制了他和朝晖的作息时间。
早上,太阳出来之前父子俩去小区散步;散步回来后吃早饭,然后到天台上打理菜园。
等太阳大一点了李吉春就让朝晖去屋檐下休息,吃过午饭睡一小时午觉,下午看看电视看看书,一晃就到了晚上。
太阳下山了,暑热散了,父子俩吃完饭便去超市逛逛,或者去游泳池旁小坐一会儿。虽然朝晖还不能下水,但看着人家小孩子热热闹闹地戏水玩闹听点人气也是好的。
这样的生活真是太惬意、太舒心了,所以李吉春都忘了,这样的生活并不是靠他自己挣来的,这屋子里还应该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呢!
那另一个人出现的时候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
李吉春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门铃声响起来时他扬声叫了一声:“朝晖,开门。”但朝晖稚嫩的声音从厕所里传出来:“爸爸,我在上厕所。”
没办法,李吉春只得擦了擦手,自己去开。
因为小区里有物管,闲杂人等是进不来的,所以李吉春相当放心,也没想到从猫眼里看一下,直接就把门打开了。“你找——”那个‘谁’字还没出口,看清来人,顿时就噎在喉咙里。
久违的徐海卿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先把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
门内的男人完全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打扮,陈旧的t恤配短裤,身上还系着一条绣着向日葵的墨绿色围裙。
这围裙可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尤其裙下那两条赤/裸的腿,看上去让人有种后面什么都没穿的错觉。徐海卿想到那风景便觉得身上有点发热,可是一看到男人那目瞪口呆的表情,顿时又有点不爽起来。他不善地盯他一眼,冷冷问道:“你说我找谁?”
被抢白了一句李吉春呐呐地,也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
他很难说清自己这种怅然若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心态不正确。因为不管怎么说,徐海卿确实是这套房子的主人,他现在回来,自己不说热烈欢迎,但至少不能生出一种‘他怎么回来了’的别扭心理呀……
努力纠正着自己的心态,李吉春也连忙退后一步,让他进来。
徐海卿以国王巡视领土的姿态在玄关处一站,双眼一睃:没他的拖鞋。
“啊……”李吉春也意识到这问题了,汗颜之余,忙把自己的拖鞋脱下来。“你先穿,待会我去超市给你买……”
他徐海卿是跟别人共穿一双鞋的人吗?徐海卿横了他一眼。
依他以往的脾气,早就沉着脸一脚踩进去了。不过此刻大概是看到那地板洁净锃亮,显然是男人辛勤维护的成果,再加上李吉春那惴惴不安的表情,所以徐海卿嘴唇一抿,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勉强听从了他的安排。
换了鞋进去,先扫视一遍屋子里的大概布局。
装潢还不错,其干净程度也有些出乎意料。本以为一个单身男人又带着个八岁的小孩家里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些杂乱的,但现在看来倒不尽然。
徐海卿看李吉春一眼,这男人自打他进了门便局促不安地跟在后面,活象是被领导突击检查工作的下属人员。徐海卿知道自己气场强,很容易给别人造成一定的威压,这种威压让下级生畏无所谓,但对枕边人,那就没必要了。所以他放缓了语气,找了一个家常的话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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