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目光移了过来,看着斜躺着靠着墙角的人,心里暗道,自己与这人并不相识,为何这人要为难自己?难不成是林孝泽惹了他,让他迁怒了自己?
另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抚掌道:“子衿兄说的倒不错,正好大家都相互厌烦了,不妨听听新来的如何?”
仲昕回头朝自己带来的人问如何,那男子点点头。
林孝泽咬着唇又看了看张睿,心底却是暗恼,这孙家小子平时就与自己不合,没想到今日竟如此对付自己带来的睿儿,恼过又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把睿儿带出来。这比试赢了倒也罢了,若是输了……爹爹还说年后让睿儿同自己一起去学府上课,输了不是让这帮人瞧不起?况且仲昕带来那个人明显比睿儿年岁要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张睿看出了他的着急,笑笑道:“孝泽无事,若是输了只能说我学艺不精,以后还要更加努力才好,赢了也不过是侥幸而已。”
“呵……”子衿冷笑一声,端着酒杯饮了下去。
与仲昕坐在一起的男子起身走到张睿面前“在下姓周名隐,字华年,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只见这人比张睿高了一个头有余,一席黑色锦袍,长发在头顶挽了一个发髻,用简单的玉冠固定,剑眉星目,鼻峰高耸,双唇微抿,脸色有种不自然的病态苍白。既然加冠了那他至少也要十八岁以上了,大周朝的风俗,男子十八加冠束发,未满十八只能用簪子束发。
张睿心里一动,面不改色的收回目光道:“在下张睿,还未曾有字,兄台若不嫌弃便直呼在下名字就好。”
蒋泰道:“既然大家要看看两位的诗,那两位就不要放不开不好意思了,周兄略长张睿几岁,可要让着些张小弟呀”话里带着调侃,其他人纷纷笑起来,那黑袍男子也笑笑并不以为意道:“那是自然。”
子衿道:“这咏雪、咏梅的都咏的快吐了,不如今日换个新鲜的如何?”
其他人道:“换什么?”“子衿兄有何好题目?”
子衿挑眼看了看张睿道:“不如就咏……这酒杯中的酒如何?”
其他人愣住,那个叫蒋泰的首先抚掌道:“哎呀,这个题目好!子衿不愧是鬼才,要我可想不出如此fēng_liú的题目,咏酒,咏酒!我实在爱的紧,不若我也作诗一首就当个彩头如何?”
林孝泽这才舒了一口气道:“蒋兄既然要作那我也作一首罢,大家都知道我诗是最不好的,就当错凑个乐子。”
说着就这么拍板做了决定,张睿坐在案前凝眉,究竟是写杜甫的诗好还是写李白的好?他这边还没想好写谁的,那边蒋泰已经把诗做出来了。
“醉后乐无极,弥胜未醉时。 动容皆是舞,出语总成诗”注①
仲昕细细念了两边,拍手叹道:“好一个动容皆是舞,出语总成诗!佩服佩服!”说完端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满是欢喜。
林孝泽一抚掌道:“有了,此饮又复醉,此醉更酣适。徘徊云间月,相对澹以默。三更风露下,巾袖警微湿。浩歌天壤间,今夕知何夕?如何啊?”注②
屋里突然一静,大伙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蒋泰先反应过来道:“少覃若不是我知道你不爱饮酒,还以为你是个老酒鬼呢,这诗虽好,但意境太过悲凉……”意思就是少覃你这是在哪抄的吧?孝泽吐吐舌头笑而不语。
就剩下周隐和张睿,只见周隐拿起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行字便道:“在下才疏学浅,大家不要介意。”
原本靠在墙角的子衿坐了起来,走到周隐身旁边念了起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斗酒相欢愉,聊厚不为薄……”子衿声音很好听,那种轻轻的声音,尾音处还带着一点沙哑,听的大伙都入了神。
“好诗,好诗!”子衿拍起手来,其他人也都赞叹。张睿也笑着跟着一起赞叹,心里暗叹好湿,好湿,子衿,你要再往前一点,袖子就真湿了……因为他袖子前面正好是周隐的酒杯。周隐不动声色借着放笔的时候朝旁边挪了一下,与子衿拉开距离。子衿面色微变,笑着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继续饮酒。
这回就剩张睿自己了……算了,随便写一首:“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也就这首背的熟一点,还有明月几时有,但那是词不能用。
大伙见张睿写了一大篇,都来了兴趣,蒋泰走到跟前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紧,心里暗暗惊心,这少年不过十二三岁,居然有如此才华,单看这首诗,就算是学府的院长也不一定能做的出来啊……
子衿瞧了一眼,脸色大变,一抚袖转身走出了屋子。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有周隐一人笑道:“张小兄弟小小年纪竟然做得如此诗句,实在是另周某佩服,这一局比试是在下输了。”说完朝张睿点了下头,带着仲昕离开了。
其他人也起身纷纷告辞,最后只剩下林孝泽张睿和蒋泰。蒋泰挠着头笑了笑道:“那什么,张小兄弟确实才高八斗,蒋某也自叹不如啊,以后有机会多多切磋,多多切磋。
张睿扯扯林孝泽打算离开。林孝泽愣了一下又道:“君卿,那穿黑衣服的男子是什么来头啊?怎么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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