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了一刻,忽得出声道,“您觉得关明杭怎么样?”
“关明杭?”
太后色变,“关明杭可是个武将。”
是个武将就难免有个万一,到时让紫燕怎么办?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难道让她的女儿再尝一次?
所以太后娘娘在考虑女儿驸马人选时,从未想过要把武将纳入其内。
除开宋玉不提,关明杭确是个中翘楚,的确是驸马的好人选,如果他不是武将的话。
然而关明杭就是个武将。
“朕觉着关明杭是个人才,也就这么顺嘴一提,”皇帝见太后不大乐意,继续道,“您不乐意咱再看看别人?”
太后疲惫的按按额头,“再看看吧!”
说着让那宫女把画轴呈上,母子俩挑挑拣拣,挫中拔高从中选出三个,可是跟宋玉、关明杭一比较,太后娘娘又觉得索然无味。
倒不是说其他儿郎有多纨绔,而是这两人实在太优秀。
太后不免又迁怒起文玉儿来,都说丑人多作怪,这话半点不错,好好的驸马人选,就这么叫她给担误了,再想到这个始作俑者,就要成为她的“儿媳妇”,又是一阵心塞。
话说文老太太,得了琪姐儿亲自送过来的糕点,却是不敢吃的,全都便宜了院里几个丫头婆子。
不过也因为这点心,让她终于有了邀约文玉儿的借口。
当晚下朝珍珠就从那边递来了消息——文老太太要见她。
“她要见我?”文玉儿感到无比惊奇,作为一个“读书读傻”的文家老三,她在文府的存在感很低(因为“宋玉”要上朝),既便有事相求,除了宋氏外,排在前头的还有叶氏、焦氏。
更何况,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她可没少呛文老太太和杨青娘,文玉儿以为,就凭这一条,文老太太求谁也不会求到她头上才是。
可是,最不可能的事,它却偏偏发生了,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
“要不,奴婢把她给回了?”珍珠也觉着,文老太太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倒是不必。”在自己的地盘,还怕文老太太翻出什么浪花不曾?
文老太太得了文玉儿的明确答复,就开始提前准备起来。
只是这期间,又发生了一件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杨青娘突然来了。
当穿着下人服饰的杨青娘,站在文老太太面前,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赶紧把人带进内室,“你怎么来了?可有人看见?”
才收到杨青娘的求救信没两天,一眨眼人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文老太太不骇了一跳才是怪事。
杨青娘又累又饿,好不容易花光身上最后一点碎银,跟着送菜的混进门来,可不想再被赶了出去,也不管是否有没有人发现,急急的否认。
“当然没有了,我这么机灵怎么可能叫人发现!”
说完就抓着碟子里的茶果子,勿囵吃了起来。
不管有没有人发现,之老太太却是知道,杨青娘是不能在这里住下去的。
不能在文府里头住着,就得到外面去赁个宅子,察克给她的一大串珍珠,随便一颗,都能赁个像样的小宅子。
只是……
文老太太舍不得,任从前再怎么喜欢杨青娘,提到钱财,文老太太还是舍不得,往外扣一个大子。
更何况外甥女比起亲生闺女,总是隔了一层,当初女儿在世,三个人在江南一起生活,有闺女在当中穿针引线,文老太太自然是喜欢,这个唯一的外孙女的。
后来女儿过世,留下唯一的血脉,文老太太还没有从,失去女儿的悲伤里走出来,杨青娘就成了暂时的替代品。
随着时间的流逝,文老太太也慢慢的看淡了,再加上杨青娘又被送回了江南,文老太太对她也就越来越淡。
并且杨青娘忽然狼狈的跑了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江南犯了什么事儿,等到东窗事发拖累了她,可怎么好?
文老太太心里清楚,自己虽然站在母亲的名头,可文老爷和宋氏于她,可没什么孝道可言,只是碍于世间的道义罢了。
心里指不定巴着她,犯了什么错离开京城呢!
在这里,全府上下,虽没人打心眼里尊重她,可是面子情还是有的,并且好吃好喝的供着,难道真为了个杨青娘,失去这一切,回江南受罪?
不,文老太太可不是个傻子。
“你不能住在这里,叫他们发现了,指不定又把你送回江南去。”文老太太咽了口唾沫,“你呢先悄悄去外头赁个宅子,等安顿好了给我递个信,我再去找你。”
外头赁个宅子?她哪来的钱?
那天悄悄给文老太太发了信,原想着安安心心的,等着文老太太来接她呗,哪知到了下晌,那个傻子的疯病又发了,拎着她就是没头没脑的一顿好打,生生打断了她两根肋骨。
被抬去了医馆,因为接了骨暂时不能移动,那家人就把她留在了医馆,想着她断了两根肋骨,也跑不到哪里去,没像往常似的盯得很紧,只留了一个丫鬟照看。
难道她杨青娘后半辈子,就要过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
杨青娘不甘心,半夜里见那丫头睡熟,咬紧牙关从床上爬了起来,撕了条毯子把受伤的肋骨捆紧,卸掉那丫头的衩环,踹进自个儿怀里,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医馆。
慢慢摸到东城码头,藏在一艘货船的甲板下,几经辗转来到安阳,她自己头上的钗环,加上从那丫鬟那里摸来的,早就变成了她口中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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