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清冷的夜空中挂着一勾弯月,照得街道的青石板,发出惨淡的白光。
一道身影在这白光里疾行,他似乎受了伤,脚下有些踉跄,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道身影一跃,藏进两座房屋的夹角。
随着脚步声十几个身穿银甲的兵丁,在离他躲藏之处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东张西望的左右瞧了瞧。
“那小子跑哪里去了?”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没影了?
“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大家赶紧找找。”
十几个兵丁分散开来,拿着闪着寒光的军刀,在巷子里的可能藏身之处乱戳。
瞧这地毯式的搜查,为了抓住他,还真是不遗余力呀!
躲在暗处的那道身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你看!那个地方能够藏的下一人,咱们去瞧瞧去!”
两个兵丁发现了夹角,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藏身之处走来。
那人握紧了长剑,就算今天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一步、两步、三步,那两个兵丁越来越近,近的可以听到了他们的呼吸声。
“喵”
正当那人握着宝剑,准备跳出来时,一只猫忽然从墙角窜了出去!
那两个兵丁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猫。
“瞧你们两个怂样,一只猫就吓着了,”兵丁的同伴招呼他们,“行啦,行啦,赶紧到前头去瞧瞧,那小子功夫不弱,再不去追只怕真的要被他逃掉了。”
两个兵丁收起长刀,和在同伴们一起往前去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那人才从阴影里走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急奔而去。
转过两条街,被迫停了下来,在他的对面,清冷的月光下,一美貌少年,星目闪光背着手站在月光下,他的身后是一群寒光闪闪的盔甲人。
“田不白,终于等到你了!”他说着转过身,帅气的脸上满脸的意气风发。
田不白勾了勾唇角,抽出自己的长剑,“少废话,有种放马过来吧!”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你说咱们俩,到底会是谁死在谁的剑下呢?”好期待呀!
田不白抿了抿着唇角,专心备战,战争从来不是靠一张嘴说出来的。
美少年原本想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怎奈田不白一点不配合,顿时满脸的戾气。
“田不白你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现在屁都不放一个?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张嘴了!”
说着手指轻轻拭拭自己的刀锋,“你说一会儿我是先割了你这张臭嘴呢,还是先挖了你那双眼睛?”
瞧这美少年瞬间变得扭曲的脸孔,田不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想玩自己玩吧,爷不奉陪了!”
说着一提真气,跃上左边的那户墙头,翻过屋脊,消失在另一条街道。
“田不白你就是个孬种!”美少年气得哇哇大叫。
“小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身后的副将上前问道。
“蠢货!还不快追!”
美少年!这一波没能追上田不白,田不白却也没有能够逃脱得了,在另一条街道遇上了另一拨兵丁。
两两相遇又一番混战,田不白勇猛的砍死了不要命往上冲的兵丁,自己又受了几处伤。
月光下看不清血液的红,只瞧见他的外衫,一块块的都是暗影。
视线似乎有些模糊,双手颤抖的似乎抓不住长剑,田不白告诉自己不能就此倒下,他的父母还等着他进京,搬了救兵前去营救。
咬着牙撕下长袍,将剑柄紧紧的缠在手心,如此就算他抓不住,长剑也不会脱出手去。
当然,此举让围追堵劫的兵丁们,也了解到一个信息,天不白撑不住了!
众兵丁精神振奋,更是不要命的往上冲,谁能拿到田不白的人头,赏银一万两,一万两啊,当个大头兵,几辈子也赚不到一万两。
田不白咬牙坚持,杀出一条血路,却不敢恋战,身后的兵丁穷追不舍。
追着追着人又不见了,几路追兵也混合到了一处。
“人呢?”一个虬髯须,将军模样的中年武夫,瞪着铜铃般的牛眼吼道。
“报告都尉大人,小的看见似乎跑进了前面那处客栈。”
“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客栈去搜。”
身后的副将却制止了他,“都尉大人不可莽撞,前面那座客栈今夜入住的是,去流月国国和亲的哲佳郡主一行。”
里客忽然栈起了一阵骚乱,各个客房的大门被拍的啪啪响。
后院里被吵醒的某人趿鞋开门,恰巧墨菊站在大门外,举着手貌视正要拍门。
文玉儿打着呵欠偏了偏头,“发生什么事了,外头怎么这么吵?”
墨菊把挂在架子上的官袍取了过来,“说是抓逃犯,前头正挨个房间搜查了,很快就会到咱这里了。”
文玉儿伸手让墨菊帮她把衣服穿上,勾了勾嘴唇,整家客栈知县两三天前就清了场,哪里来的什么逃犯?
退一步来说,真有逃犯也进不了客栈,皇帝给的那些士兵,保护着近千的送嫁人员,难道都是吃干饭的?
文玉儿扬声喊了一声剑影,话音刚落,剑影就像影子一样闪身进了房间,“大人!”他喊道。
“去查一查,那些所谓搜逃犯的多是些什么人。”
剑影道了声“是”鬼魅一般消失在黑暗,文玉儿身上的官服还没有归置妥当,又闪身回来了。
“那些人好像确实是在抓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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