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夜里下了一夜的小雨,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
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田不白,却一扫阴霾,心情好的不得了。
帐篷被掀开,复又放下,高珏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放到紫檀木的桌上,虽然在行进途中,郡主该有的派头和威风一样不少。
打开朱红的盒盖,取出一小盅鸡丝粥,淡淡的肉香在营帐里中弥漫。
高珏端了肉粥坐到床前,竟要亲自喂他。
田不白伸手挡了一把,“我的手没受伤,还是自己来吧!”
床上的少年一口一口的喝着热粥,淡淡的雾气中,少年鼻梁高挺,五官精致,高珏觉得眼前的少年,比所谓的天水第一美男子宋玉漂亮多了!
至少人家上马杀得了鞑子,下马握得了书卷,比那个空有一身好皮囊的宋玉,不要好太多哦!
京城的那些小娘子,脑子不知道咋长的,一个个瞧见宋玉都迈不动道了,假如他是一个小娘子,定会选择眼前的少年,而不是宋玉。
如此美好的少年郎君,不知将来会便宜哪家小娘子!
高珏暗暗叹了一口气,在他看来,那些庸俗的小娘子,没有一个配得上,如此高雅又英勇的田不白,就她阿姐还勉勉强。
想到此,不由得眼睛一样,为何他不能撮合他们两个呢?
阿姐救了田不白,并且两人之前就有过一面之缘,他阿姐之所以愿意嫁去流月国,不也将面前的少年误当成流月八皇子吗?
戏文里头也唱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呢……”
假使阿姐配了田不白,那么他就有了一个厉害的姐夫,母妃也不会因为阿姐,远嫁异国他乡而担心不已!
高珏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下意识的觉得此时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搓着双手眸光在营帐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田不白手中,那小小的细瓷碗上。
“这肉粥好吃吧?”
高珏盯着小碗,笑的很鸡贼。
田不白见他愣愣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细瓷小碗,误会他想喝粥,把碗递过去,“要不要来点?”
军营里的汉子粗糙,都在一个马勺里搅粥,田不白和那些粗人混惯了,倒也没想过,自己喝过的合不合适再给别人。
好在高珏的心思也不在这上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吃过了。”
想起自己的意图,神秘的挑了挑眉,“这鸡肉粥,可是我阿姐特意为你做的,好吃吧!”
心里却在默默的祈祷,阿姐阿姐,虽然我知道你是吃不惯,火头营那些大头兵做的糙食,才不得不亲自下厨,可是我这样说也没错吧?
闻言田不白手下一顿,虽然不大相信堂堂郡主会洗手做羹汤,却也对高珏的直白无言以对。
高珏见他默不作声,想着他定然是害羞了,也不管他愿意听还是不愿意听,滔滔不绝的对他说起了哲佳郡主的事情。
文玉儿那边也没有闲着,拉着田月凤在信王府里到处乱闯,田羽平的重要客人也没谁敢拦着她。
倒是陪着她的田玉凤满是不可思议,为什么她觉着这货,对信王府的布置比她还熟?
“……会不会在那里?”文玉儿指着园子里一处屋宇问田月凤,原先他们分析的可能之处,都查探过了,均是一无所获。
这处屋宇文玉儿昨日经过就注意到了,似乎比别地防守更严密。
这处屋宇,田月凤记得以前,小时候带着小团子似的田不白,在这里躲过猫猫,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按说确实不需要特别的看守,确实有些可疑。
两人蹑手蹑脚的,悄悄靠了过去。
里,田羽平父子正和高泽派来的使者秘密商议,几天之后的梨花宴。
“贵使你看,这宴席的名单可还有疏漏?”
田钧楼把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宣纸递给那人。
来人却将单子推开,“只要兵权牢牢的抓在手里头,这些人都没什么用要紧,只是那和亲的哲家郡主,务必要请的过来。”
田钧楼皱了皱,按他的本意,能不招惹流月国,最好不要招惹。
“恕我冒昧,那哲佳郡主……”
来使却抬手制止了他,“我家主人的意思是,只要那郡主来了,就把人给扣下了……”
文玉儿和田月凤,没想到自己无意中会听到如此的大秘密,只是离得稍远听的不大真切,只仿佛听到了什么郡主……扣下……等字眼。
往前走了两步,想听得再清楚一些,却不慎踩到了一段枯树枝!
“什么人!”田羽平动作迅速的推开窗棂。
窗外空空如也,除了窗台下的那一株美人蕉,什么也没有,哦,不,有一只猫,一只狸花猫从那株美人蕉下钻了出来,喵的一声跳上旁边的窗台,甩着尾巴跳进屋里。
“没事,一只猫!”
田羽平对屋里的人说着就要关窗,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离美人蕉花从不远的之处,有一只浅浅的脚印。
关窗户的那只手就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关上窗子,“父亲大人,您和贵使大人先谈着,我去去就来。”
文玉儿拉着田月凤跑的飞快,“好了,好了,”田月凤拉住文玉儿,“已经跑的很远了,后面的人不会追上来了。”
抚着胸口,喘着粗气的说道,“你还抓的那树枝做什么,快丢了吧!”
文玉儿看了看手中,被她踩断的那截树枝,顺手抛进了路边的花丛中!“快走吧,得让剑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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