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五六年,东方不败都是浓妆艳抹,想来想去,也只记得他那脸上糊做一团,总是对自个温言软语、作女子腔调……该是如那令狐冲所说,像个“老妖怪”。可如今想起来,竟也觉着可爱得很。
继而杨莲亭一叹。
还有那一双眼,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
闭目养一会神,可心潮澎湃,不能镇静下来,于是他翻身而起,就着床铺打坐,把《至阳谱》上内功心法运转九九八十一周天,才忍着没吼将出来。
过不多时,赵武回来,一摆手扔一套黄衣过去,冲他说道:“午时已到,该换人了,你快些跟我来罢。”
杨莲亭忙换了衣裳,跟着他去了主院外,只见赵武纵身而起,入了一个树荫,杨莲亭也立即跟上,掠过几根树枝,便在一根人眼所不能及之树枝上停下,好几人零散半蹲于其上,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诸位!”杨莲亭不慌不忙,抱拳为礼。
那些个黄衫护卫脸色缓些,其中一个扔了个油纸包过来,里头是热烘烘两大个烧饼:“用饭。”
杨莲亭接过,也半蹲那里大口吃了一个,之后与同僚互通名号,就各自找地方隐了身子。
黄衫护卫只能于外院防卫,这外院栽种不少绿树,都有数十年乃至百年树龄,参天繁茂,可给他们多了好些藏身之所。
杨莲亭对这主院熟悉非常,几个起纵就消失于绿荫之中,他是挑了一处极高的所在,自绿叶隐蔽中,恰能得见内院大屋一处窗子。
找好了地方,他便不再动了。
如此呆了几个时辰,天色已黑得透了。
那窗子映出一灯如豆,过不多时,一个人影浮于其上,缓缓地将那窗子推开——
跟着,是一声幽幽叹息。
东方不败酉时用饭,戌时沐浴练功,而亥时……
杨莲亭气血沸腾,登时瞪大了眼。
东方不败
杨莲亭先看到了一只手,骨骼修长,正扶在窗沿上。
之后窗扇被一根短棍支了起来,一个人影缓缓走近,站在窗边往外看来。杨莲亭只来得及见到一个侧面,那人就又走了进去。
要就寝了么……
杨莲亭尚在失望,却又有响声传来。
门也被推了开。
里头走出一个只着xiè_yī的青年,长发如瀑,手里拎着一个酒壶,另一手拿着个酒杯,斜倚在院内木榻之上,斟满,而后静静地喝酒。
青年的动作不疾不徐,透着一股子从容,不带一丝戾气。
他喝了一会儿,仰头向后靠去,手里的酒壶落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跟着,他眼也阖了起来。
杨莲亭之前屏息凝气,半点声响也不敢发出,这时虽说好了一些,却也只敢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唯恐吵醒了他。
这……便是当年的东方不败么。
最初与东方不败相见的记忆早已模糊,他那时对他只有惧怕与讨好,从不曾认真看过这人模样,如今想起来,也颇觉可惜。
东方不败呼吸绵长,神色平淡,像是已然睡着了的,杨莲亭这时心绪早与当年不同,便细细看他,自面庞朝下,一寸也不肯放过。
东方不败这时已然练了那《葵花宝典》,肤色白皙,下颔尖尖而无须,不施半点脂粉,甚至能称得上秀雅。
不过饶是如此,杨莲亭仍是一眼就能看出,那确然是个男人。
杨莲亭的视线轻轻划过那人颈子,又即刻收了回来,并不敢太过露骨,不然若是被他发觉了,可就不妙了。
只是,他从前不曾发觉,这时却觉着这人十分动人……他从前只爱女子,每回与这人亲热都是敷衍,如今看中这男人了,却又不能动手。两人这般一个院内一个树上,虽可说近在咫尺,实则丝毫不能亲近,真是让人含恨。
通身都躁动难当,杨莲亭收回目光,转身枕着手臂靠在树干,暗暗平心静气,不然若是真动了甚么念头,就要出丑了。
原本两人如此也算相安无事,杨莲亭好容易压下欲念,心里又不爽快。他可没忘了,这院子里除他以外,还有四个男子隐蔽其中,这东方不败只着了件轻薄衣衫出来……他想道,这岂不是自个的老婆被旁人占了便宜么!
想到此处,杨莲亭再翻身坐起,抓着头发又去瞧那榻上之人,却见人悄然站起,像是往此处看了一眼,他忙隐身树后,可那人并不曾做出甚么动作来,不过一转身,推门又进屋子里去了。
东方不败既然已不在院中,黑木崖上实则少有人来,杨莲亭所做护卫一事并不匆忙,因而这两个时辰可说百无聊赖,便只在树杈上打了个盹儿,至子时与人换班,去了自个房里睡觉。
夜里翻转时,他还想道,东方不败果然是天下第一高手,才不过二十出头,功力便已臻圆满之境,原先还以为他此时内力阴阳相冲,该正在喜怒无常之时的……可杨莲亭却不知,这东方不败,已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东方不败了。
且说在任我行攻上黑木崖之时,东方不败为护杨莲亭而死,他那时满心酸楚,又身负重伤,自知必死无疑,只求那任我行饶他莲弟一命,不想却不成功,他既是强弩之末,到底还是护不住心爱之人,反而送了性命……只是——
任我行老贼,既敢杀我莲弟,我也绝饶不过你!
东方不败含了最后一口气,往任我行眼里掷了一根绣花针,刺瞎任我行一只眼睛,才饮恨而去……
而后他一睁眼,周身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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