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吃惊得厉害,千想万想,还真是想不到让端木瑾钟情的,竟会是大昭的名臣叶栩然。传闻中的叶栩然乃是历史上少有的美男子,风度翩翩自是不必说,更兼文韬武略诸子百家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又对音律颇为精通,当时他自己谱曲所奏的一首箜篌曲震惊满朝,便是现在也是令人高山仰止。这样神仙般的一个人物,我倒还真是没想到他会是叶家的先祖。不过现在想想,叶家的个个成员都是风姿超俗,又是聪颖异常,的确是得到了叶栩然继承的证明。而也只有如叶栩晚这般的男子,才能得到端木瑾这种女子的钟情吧?
只是这样的一对璧人,终究也是只有遗憾终身。我也不由感慨:“我想那时端木瑾应该会极伤心的吧,不然也不会创出灵犀剑法,令舞剑的双方心痛如刀绞了。”
“心痛如刀绞?”听了我这话,叶红衣倒是也惊讶起来,旋即又似想起什么一般,说,“其实这套灵犀剑法,若由两人合作使出来,当真是具有摧天撼地之能,而若使出此剑法的两人彼此爱慕,那便——”
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然后朝我望来,眼里有着些微的戏谑和洞察:“紫竹,你问我练了灵犀剑法的双方是否会心痛,是否你也曾经历过这种情况?”
他这样的问话,我不由一愣,想起他之前那句没说完的话,更是连说话也结巴起来:“舅舅,你说彼此爱慕的人使这套剑法,会,会——”
我再也说不下去,只因在这时,我似是触到了一个事实真相的边缘,却是仍没有得到彻底的解答。我只有望向叶红衣,眼中盛满着迫切,希望能自他口中,得到我期盼着的答案。
他似是看穿了我的内心,笑了笑,说:“看你的样子,你必是已经知道了灵犀剑法的奇妙之处了吧?不错,在创造这套剑法的时候,承轩帝的确是满怀着愤恨。她身为一国之君,却终是无法与自己深爱的人长厢厮守,不仅如此,还要亲眼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成为自己的肱骨之臣,在她的心里,又如何能不恨?正是如此,所以她才会情不自禁诅咒这世间所有情深的眷属,令他们在舞着这套剑法时,不但无法发挥它的最大效用,并且还会令彼此心痛欲裂。可是她这般聪明的女子却又为何不知,其实我的先祖又何尝不是这般深爱着她,只是他乃是堂堂须眉,又是世间许多人都及不上的人物,他的智谋才华及雄心壮志,都是再没人能比得上。他渴望获得功勋,渴望青史留名,所以他自然不愿成为承轩帝的内宠,从而令自己一身所学都埋没在深宫之中,也不愿让后人提起自己时,都将他视为承轩帝的附庸。所以他娶妻生子后,心里虽然痛苦,却也是尽所有能力效忠于承轩帝,后来承轩帝驾崩之时,他也因哀痛过度,而令得心脉受创,不久便也跟随承轩帝而去。而在他临终之时,他却谨告叶家子孙都必将永远忠于大昭,不要起任何不臣之心,说完这句话,让他的子孙立誓之后,他才溘然长逝。”
说到后来时,他的神色不由也有些黯然,而我也是无限感慨。端木瑾与叶栩然都是满怀雄心之人,都不会因爱而让自己的理想埋没,而正也是因为如此,才造就了他们之间这段永恒的悲剧。而我幸好不爱玄羽,否则便不知在我们之间,又要谱写怎样的悲剧。但纵是与玄羽没有可能,在和程衡之间,我便完全能毫无担忧么?当有一天我们势必对立,他又会不会遵循他那时对我说出的誓言?
我不由叹了口气,又听叶红衣继续说着:“不过承轩帝却仍是对世间情爱有着一丝恻隐之心,所以让所有因舞灵犀剑法而心痛的爱人,有了两种解脱的方法,不是自此长久相守,便是令一方抱憾终生了。”
我已被他说的深深吸引住,浑然忘记了这一切也是我自己都亲身经历过的了,于是赶紧问道:“到底是哪两种方法?”
“一种是恋人之情,一种是情人之血。”叶红衣答着,声音中含着一丝戏谑,“在双方都因舞了灵犀剑法而心痛时,若不赶快消除这种痛楚,便会令彼此痛苦至死。而这时只有两种方法才能解脱,若选择恋人之情,便是双方真正结为夫妻,有了肌肤之亲,心痛便会就此消除;而另一种,却是承轩帝用来惩罚不直面自己感情或不相信这套剑法的人,那时两人中的一方可以用自己的血来喂对方,只要对方喝了他的血,两人的心痛便会消除。但是,虽然心不会痛,但那个贡献出血来让对方喝的人,却会瞬间心死,心停止跳动了,那个人,自也是再不会活在这世上了。”他说到这里,便含笑望着我,笑得分外奇怪,“而紫竹你现在仍活得好好的,又不见任何的悲伤之色,便说明你与那个人之间,选择是第一种吧?”
我的心里,因他的话而产生了一丝颤动,程衡明知让我喝他的血会死,却为何还要选择这样做?听得叶红衣问我,我只是茫然地摇摇头,说:“不,他选的是第二种,是我喝的他的血,他也没有死。”
“他没有死?”叶红衣很有些吃惊,“他怎的竟会没事?据我所知,若选择这种方法的,必会有一人会死,怎的他一点事也没有?这倒真是怪事一件……”
他低着头喃喃自语着,我也不由苦苦一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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