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年龄,我笑道:“那便好,我今年十八,小你两岁!假若你不介意的话,那我便叫你程大哥好了。这样既不会显得生疏又不会显得随意,程大哥认为如何?”
他又是默然了好一会没有说话。见着他沉默,我的手心却是在沁出一层液体,明显是冷汗。我真的紧张他的反应,不知他到底是会接受还是会拒绝。假若他拒绝的话,那我以后的所有行动,酒都没有着值得付诸实际的必要了,而我,自然也无法再与他有着任何关联。
可是这时,我却忽然只听得他含着轻笑的声音传来:“林姑娘都已将对我的称呼叫出来了,我又怎会拒绝?”
刚听着这句话,我便只感觉我全身几乎每个细胞都盛满喜悦的分子,我不可置信地朝车门方向望去,虽然知道被车帘挡着,是绝对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我还是忍不住朝那边望。因为知晓他就在那里,就算看不到他,也是能感知他的存在,单是这样,我的心里便会漾满幸福。便连我的手指,也是几乎都要颤抖了起来,连同我的身子,都在微微的战栗,似乎承载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悦。
我的心里,也是在一遍一遍地自问。他这般说,是不是已经同意了我的那个要求?是不是已经默许了我私自将他冠以大哥名号的行为,是不是已经接受了我的那通诡辩之论?
但一切都已无从考究,我只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是真的爱他。无论我怎么掩饰怎么躲避,我爱着他的这个事实,还是依然存在。而他仅仅给予我一点肯定一点奖赏,我就会感觉好象得到了无限荣光一般自豪和骄傲。我这样的表现,也许真的是毫无自尊可言,但自古以来,只要爱一个人爱至深处,便真的是可以连尊严都抛却。
而我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终于冷静了下来,朝着车门说道:“你当真答应我这般叫你?”
我的声音中,满是拼命抑住的冷静,冷静下却是汹涌澎湃的热情和激动。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语气的不寻常,只是轻笑着说:“我早便答应了,林姑娘为何还要求证再三?”
我的心再度被巨大的幸福所击倒,几乎就要站起来向车外跑去,去好好地看看他。lt;gt;可好在我的性格一向便是冷静见长的,所以很快就能恢复成平时说话的那种语气,也是轻笑着说:“只是我叫你大哥,那你又该叫我什么?若是继续叫林姑娘,可是显得太见外了一点啊。”
我这话可真是说得直白之极,明显是不管他怎么想我,我也是会一直坚持着对他的这个称呼不变。虽然知道他也许又会有着什么说辞来推脱,但只要我能说出来,就起码还有一丝的希望,就算他会拒绝,我的这席话也必定会在他心里留下什么不可抹杀的印记。
可是只要这样,便已完全足够了。
果然,只听他的声音又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那不如我沿袭那日对你的称呼,叫你骆兄弟,如何?”
我还真是服了他了,横竖反正就是不愿意松口,难道一个称呼问题就可以把他为难成这个样子么?不知道他究竟在担忧着什么,就是希望着与我的距离扯到无限远。
现在他这样叫我,我还不如让他叫林姑娘呢,骆兄弟这个称呼让我显得不伦不类的,没准叫久了,我在他心目中就会真的成了他兄弟,到时想要翻身,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了。
我只有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还是叫我林姑娘吧。”
真是想不到讲了半天又回到原地来了,唯一的收获就是肯定了我对他的称谓。但这样又如何,在他的心里,我也仍然是个陌生人,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所以难怪他会给我这样一个疏远而陌生的称谓。我只觉不由有些挫败,心里却忽然想起他的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不知道他会对她如何,不知道他对她,又会有着怎样亲密的称呼。
就又这样沉默了一路,马车忽然放慢了速度。我心里疑惑,赶紧掀开窗帘向外望去,只见一座城楼出现在眼前,赫然便是云城。lt;gt;看着云城就在眼前,我心里又是激动又是伤感,能到得风景优美天下无双的云城,并且能够见着萧陵,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之事,但程衡同时也说过,到了云城之后我们便会分别,所以我心里又忍不住怔忡了起来。
马车渐渐停住了,马上便有士兵前来察问。我只看见程衡跳下车,从身上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物件给那些士兵看,他们的神情便变得恭谨无比,简直是点头哈腰地送我们进城。看到眼前的情景,弱智也知道程衡必定是个极有来头的角色,不然那些士兵也不会对他那么恭敬。我真希望我具有空空妙手,那样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他的那个信物拿出来看看,从而就能知道他是谁了。
我们一直向前驰去,只听程衡的声音传来:“林姑娘是希望先找个旅店安歇,还是去找你的朋友?”
我当然是想去找萧陵,但想起我脚受伤颇重,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让他担心的好,于是便对他说:“还是先找个客栈把伤养好再说吧。”
“好。”程衡答着,一边赶着马车向前驶去一边说,“听闻云城中有个雁回客栈,不但价格公道,并且其中的伙计也从来不喜说三道四,我有朋友屡次说起那个客栈的好处,不如林姑娘便先去那处,如何?”
这一切他都替我安排好了,那我索性也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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