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寒这日下了班,又回到酒吧的宿舍。
李泽雨已经回家去了,酒吧也停业了。小文一时半会没了兼职可做,日子清闲起来,就是没有闲钱可赚了。
他一个人在宿舍里看着空空的墙壁,心里很没有实感。
要说以前住在筒子楼里,也还怪热闹的。现下住在这里,各种条件设施都比之前强了不知多少倍,一下子静下来,却还怪寂寞冷清的。
文寒暗骂自己真是个贱骨头,就是个享不了清福的操心命。
文寒知自己又欠了路郝一个人情,这下更是还不清了。
真没想到那人也是同道中人,竟是喜欢男人的了。巧是不巧?…想到那日路郝的嘴唇就贴在自己嘴唇上面,文寒脸上一股热气蒸腾,面上染了薄红,想自己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他却是告诫自己不要瞎想,越是忍不住想:要不打个电话谢谢他呢?要怎么开口?
他也道自己这扭捏的姿态真不像个男人,不就是道个谢么,大大方方的好了。
文寒想到这里,下定决心,就拿起手机拨了路郝的电话来。
拨了一遍,手机铃音响了半天却是无人接听。文寒泄气的琢可能很忙…
那个吻也许纯粹是醉酒闹着玩的吧,这么一计较下来,他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羞愤起来,人家怎么会看上自己呢,哎…可能是天黑了,就光喜欢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文寒心想:“养足精神看看明天还是找些兼职来做,挣钱才是最紧要的。”
那头路郝烧的迷迷糊糊,隐约听见有熟悉的音乐响起,好像是自己手机。
他浑身酸痛,躺在床上实在懒得动弹,眼下就是天王老子的电话他也决意不接。
手机铃声很执着,一直唱个不停,真够烦的,他拿被子蒙上头就继续昏睡起来。
睡了不知多久,路郝是被尿意憋醒的,醒来外面的天都黑了,不知今夕何夕的。
许是睡前吃了感冒冲剂,又睡个天昏地暗,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没那么沉了,精神也好些。
他想:“亏得自己年轻,睡一觉也就活过来了。真是病来如山倒,多少年都没病过了,可能是昨日吹风受了凉。按说这快夏天了,也不应该啊,管他的呢。”
想到这里路郝的肚子咕咕叫起来,饿的前胸贴后背。
昨天到现在,他简直忙得没时间解决吃饭问题,眼下家里大约只有方便面,他咂摸咂摸嘴,觉得实在有点难以下咽。
路郝解决了生理一急,坐回床上,迷迷糊糊想起好像是有人打电话,但自己没接。
他赶忙翻开手机,未接电话那一栏最上头有“文寒”的名字。
原来是小文。
他想也不想就回拨过去,滴声响了五六下,路郝要摁掉这通电话的时候,对方接通了:“喂…”…一听就是没睡醒。
“是我,路郝,刚找我有事吗?”路郝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嗓音是哑的…
那边果然是停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问着,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呃…”
“你吃药了吗?”
“吃过了…”路郝手握手机,不知是不是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他一想到方便面,就又加了一句:“不过更想吃你做的饭。”
“那我去看看你吧。”
“行啊。”
电话那头文寒撂了电话,也傻了吧唧的开始穿衣服就要出门,可那会儿都晚上九点多了。他风驰电掣的拾掇完,出门推了自行车才彻底傻眼了,他根本不知道路郝家在哪儿。
从来都是路郝找他,没有他找过路郝的份儿…
文寒自己这边说风就是雨,合计着准是之前伺候陈一白伺候惯了,随叫随到,也没个人身自由。
现在没了陈一白那混蛋,自己的行动力依然快如闪电。
文寒又给路郝挂了一个电话过去,意思是要路郝把他家地址给文寒发过来。
不一会儿文寒的老年机收到“滴”的一声,来信息了,他打开一看想了想路线,骑上自行车就赶往目的地。
路郝给文寒发过信息,才可笑起两人的急脾气。
他肚子还真是饿,去了客厅倒了杯水充饥,一抬头看见墙上的挂钟,才发现已经快九点半了。
现在是快到夏天了,这么黑的天总不能是上午九点半啊,路郝暗暗合计:这么晚了叫人家来多不好意思,怪麻烦的。
他一杯水没喝完,就着急麻慌的回屋拨手机想告诉文寒别来了,结果响了很久也没人接…算了,那人爱来就来吧,反正自己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路郝正发愁李泽雨走了,他和文寒怎么见面还得另找由头,可巧这下生病倒生出机会来了。
看来古人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果真还有点道理。
想到这,路郝就“嘿嘿”干笑两声,这里面多少有点自嘲的意思,还有点小庆幸。他想着想着,闲的无事,又打起盹来。
路郝家很好找,就在市中心邮局家属院的老小区里,房子虽然老了点儿,但搁不住地段好。
文寒骑着自行车打老远儿就看见黄绿黄绿一排排的旧楼房。
他进了小区里面,临到路郝家楼下的时候,又折回去,在小区大门口的水果摊儿买了点儿水果,香蕉、苹果呀之类的。
第一次去人家家里么,空手多不好的,何况还是看病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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