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赖在床上,想那梦太真实了,也许是他娘的病有所好转。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素日里他盼着他娘病好,没准菩萨显灵真的成全了呢!
他现在真想飞回去看看他娘,守在他娘的床前。然而梦境太短,直叫人回味。
天一亮,他还是跟他娘隔着十万八千里,没有翅膀,也飞不回去。
文寒起了床,洗漱一番就出门了。李泽雨的酒吧所在的地段很好,紧挨着菜市场。
通常来说,早市很热闹,蔬菜也都很新鲜,正是采购的大好时机。
文寒买了一堆东西欲回酒吧,走到半路又折了回去,忘了买小米。
等到买完小米回到酒吧的时候,他翻了一下厨房根本没找到保温盒之类的东西,看了看表发现时间比较紧凑了,刚才回去买米也多少耽误了一些时间。
小文同学遂提了大包小包放在自行车的车筐里,车筐放不下就挂在左右车把上,脚一蹬骑上车就往路郝家方向去了。
☆、早点
文寒骑车去路郝家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途中,离着路郝家有几条街的路程,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一大清早,很多人都聚集在事故中心,人群围成一圈看热闹,有沉默的,有暗自唏嘘的,也有就事大声谈论的。
事故的中心在一个十字路口,地上躺着一个浑身带血的小男孩儿,不见肇事者踪影,大约是逃逸跑了吧。
这个十字路口是去路郝家的必经之地,一大清早看到这个,让人很难受,文寒不想多做停留,匆匆看了一眼还是骑车赶往路郝家,他想:“生命如此脆弱。”
由于事故的发生,造成了交通堵塞,红绿灯颜色交替变换着,此时却起不到任何作用。仿佛嘲讽一样的高高在上,看着地上这场惨剧…
文寒骑车到了路郝家的楼下,以为路郝还在睡觉,结果却发现路郝正站在楼下擦车。路郝看见文寒来了,咧着嘴道了声“早”。
文寒来来回回看了路郝的脸好几遍,确定路郝的气色好像是真的恢复了,才算放了心。
他心里还琢磨着路郝这体格是真好,才一个晚上,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了,完全看不出头天病怏怏的神态来。
路郝看了看文寒自行车车筐里的东西,大致也猜的出来对方的来意。他自顾提了东西,一股脑都放在自己出租车的后备箱里。
文寒看不明白,嘴里的“哎……”还没说完,路郝就抢过文寒的自行车,落了锁,揽着文寒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早点做的一级棒,咱们一起去吃啊。”
文寒被路郝揽着肩膀,多少有点不自在和不习惯。他感激这个人,这个人之前也帮了他很多,一开始他以为两个人就是朋友。可在大家都坦白性向之后,文寒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他不清楚路郝是不是也有这种体会。文寒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对路郝,他觉得,就算他和路郝两个人都喜欢男人,他和路郝之间…也不见得会发生什么…。
他从心底感激路郝,希望路郝是他哥,是他朋友,就是没想过路郝可能会变成自己的恋人…
况且…路郝也没说过喜欢他,文寒又觉得自己太神经可笑,不过就是男人间随意的勾肩搭背…他怎么这么能乱想一气呢。
但…假设…万一路郝真的像他表白呢?他又觉得这事也有可能发生…
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文寒就这么随着路郝一边走,一边想,最后被路郝带到了一家小餐馆门脸前的露天摊位落座。
桌椅上均糊着层层油腻,黑的发亮,是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尽管这样,早点摊生意依然火爆到不行。
路郝是这里的常客,他先是径自去炉子里掏了几个薄薄的烧饼盛在盘子里,接着又舀了两碗羊杂汤端到一张桌子前,招呼文寒赶紧趁热吃。
两人落了座,路郝就大口吃起来。文寒拿了一个烧饼咬了一口,嚼了嚼,很好吃的烧饼,又香又脆,虽然是之前没见过的烧饼,样子还有些像大饼,但是味道真的特别好。
不过烧饼好吃,羊杂汤文寒是决计吃不惯的,无奈路郝招呼也没打,问也不问就给文寒盛了一大碗,他也不好拂了路郝的面子。
文寒吃几口烧饼,皱着眉喝一小口汤,吃来喝去,那碗汤看起来也还是那么多,跟没喝也差不了多少。
待到路郝光速的解决掉自己那份儿吃食,他发现对面的文寒还在和那碗羊杂汤大眼瞪小眼,一脸的苦大仇深。
“不喜欢喝就不要勉强了。”路郝对着文寒说了一句。
文寒抬起头来,脸红红的,他被路郝道破心事,有些口吃着回答:“也……也不是不喜欢,就……就是太烫。”
说完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似的,快速的低下了头,不做所措的样子。
路郝听了笑出声来,也没有说话,伸手拿过文寒面前的那碗汤,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文寒惊讶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路郝,他脸颊发烫,连带着整对耳朵都染上一层薄红。
路郝也不嫌他脏啊,文寒心里想。
吃罢早饭,文寒抢着付了早饭钱。两个人一起走回路郝的家,还是没人说话。
路郝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文寒能感受到路郝心情不错,可他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大约是早餐很好吃的缘故吧,小文同学心里默默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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