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白的手腕上,一道诡异的红痕突兀的映入眼帘,仿佛捆绑摩擦的痕迹。李彤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抬眼看看皇帝,昭宁帝面色发黑,双眼死死盯住这暧昧的印迹,声音冷的像冰块:“看你的病。”
“是。”紧张的垂下头,院判大人有些胆战心惊的为安乐侯请起了脉。片刻后,小心的放下袖子,把手塞回薄纱被里。
“怎么说?”
“启禀皇上,小侯爷内里无大碍,想是外伤引起的发热,服两剂清热散,外用活血生肌膏涂抹,想来就没事了。”李彤伏着身,小心的从脚边的药箱里找出个小瓷罐,双手奉上。
“外伤?”皇帝皱起眉,视线往卫泠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打个转。
李彤也糊涂了,看看,再看看。
皇帝思忖了一下,挥手让服侍的人等都退下去。然后,一咬牙,亲自解开了卫泠的衣襟。夏日浅绿色丝质官服下,是薄薄一层雪白的细纱里衣,胸前两点嫣红若隐若现。但是皇帝的脸色却更难看了,他一把撕开里衣,小侯爷满身暗红淤痕暴露无遗,从纤细的脖颈一路扩散蔓延至身下。李彤举起袖子擦汗,自以为窥破什么的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额头伏上地面,一声敢不吭。
室内气压低到谷底,皇帝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又解下了卫泠的下裳,同样的密布情`色痕迹。他握着拳头,胸口起伏,许久,终于轻轻分开他的腿。
微微红肿的后庭,穴`口泛着一点点血丝。
皇帝哗的一下把纱被丢下,恰好盖至下巴,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药膏?”隔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皇帝终于发出声音。
“是。”李院判依然不敢抬头,斟酌着答话道,“一日三次,涂抹于患处即可。”
皇帝取过了瓷罐,握在手里,不知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李院判再擦把冷汗,本着医生的职业道德,一时冲动,鼓起勇气道:“皇上……微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皇帝的声音很冷。
“那个……男子相交,本就……且小侯爷禀赋脆弱……皇上、皇上不妨试试九花炼蜜油,当可、当可尽兴些……”可怜李院判的舌头都要不听使唤了。
皇帝这黑锅背的,那叫一个酸爽。
向来以温文尔雅示于人前的昭宁帝,阴恻恻的瞥了一眼满头冷汗跪伏着一动不敢动的御医,冷冷道:“下去开方子吧——该怎么说,不用朕教你吧?”
李院判重重磕了个响头:“微臣明白,微臣告退!”
未时许,卫小侯爷被搀起来喂药,微凉的银勺小心的撬开齿关,他终于昏昏沉沉睁开了眼。吃力的眨了眨蝴蝶翅膀似的眼睫,目光无神,泛无焦距,眼前一片明亮的金黄色,刺得他有些眩晕。
服侍宫女惊喜的小声叫了起来:“呀,侯爷醒了!”
急促的脚步声凌乱的奔了来,皇帝有些发青的脸立刻出现在面前。卫泠楞了一下,思维和反应都非常缓慢,半天才期期艾艾道:“皇上……?”
这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皇帝的床上,霎时紧张起来,手忙脚乱挣扎着下床:“臣僭越了,皇上恕罪……”可他身体虚弱之下,脚下发软,一个踉跄打翻了宫女手中的药碗,褐色的滚烫汁水大半洒在身上,薄薄的细纱内衣立刻被浇透,疼的他低低啊了一声。
皇帝脸色更难看了,两名宫女惊慌失措的跪到地上,瑟瑟发抖拼命磕头,却是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卫泠忽然想起不久前王府别业的事情,心中一惊,生怕又牵连到无辜的人,因此顾不得疼,一把抓住皇帝的手,抬头急急恳求道:“皇上,是阿泠自己不小心碰翻的,不关她俩的事,皇上别罚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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