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山伯的提醒。半夏吓得掉头就进了屋子去翻查,因为屋子里还有马文才的东西,马文才的伴当们也开始在屋子里清点起来。
祝英台平日里并不做什么整理,但确实也有些不好被人拿走的东西,皱着眉头也进了屋子,将自己藏在各处的私人东西翻了起来。
于是乎,跟着进了屋子的三人就茫然地看着祝英台从柜子里翻出许多刻着字的小印章和一块小板子,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根圆筒,从一个筐子里拿出一大把猪鬃小刷子……
“祝英台,你到底在找什么!”
马文才终于忍无可忍,低喝出声。
“你那些破玩意儿丢了都没人要!”
“什么破玩意儿!”
祝英台没好气地顶嘴,“对我来说可是好东西!”
牙刷被偷了,难道要用柳枝擦嘴?
肥皂要没了,洗个手还得捞澡豆!
她的活字印刷都还没研究个明白呢!
这些都是有钱都没地方买的东西,知道她做出来有多困难么?差点没被人当做得了癔症!
“我是让你找找看有没有少什么贴身的东西!”
马文才快要疯了。
他白天还为她的手迹差点被庶民拿走而乱了方寸,结果现在可好,居然闹了贼!
一想到祝英台的贴身小衣或是玉佩饰物什么的被人偷了去,他日说不定流落到市面上,马文才就又有了杀人的冲动。
这可比手迹什么的严重多了!
难道刚刚的噩梦是要预示他未来可能遇见的糟心日子吗?
真见了鬼了!
半夏还在屋子里清点着所有物品,那边人高马大的疾风已经提了个人进来,将那人扭送进了屋里。
“主人,幸不辱命!”
疾风按着地上那人,讥笑着。
“他以为自己翻墙从小路绕开,我就找不到他,却不知主子住进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把周围的路径都记得烂熟于心。他鬼鬼祟祟,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有偷盗行为,我只好把他提来请主人发落。”
马文才蹲下身,提着那被按在地上的人的头发一把拉起,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之人。
“刘有助?你不好好在丙舍睡你的觉,来这里做什么?”
祝英台也被吓了一跳。
那被按在地上的“鬼祟”之人,正是白天被马文才“欺负”了的刘有助。
马文才眼神里聚起疑色,面如沉水地看着地上的刘有助,不仅仅是马文才,就连一向宽厚的梁山伯,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也很难看。
几人之中,唯有完全不认识刘有助的傅歧一头雾水,有些气恼地开口:“他到底是谁啊!别只把我排在外面!”
“他是这届丙科第六的刘有助,白天我们还在一起上过算学课。”梁山伯顿了顿,有些语焉不详地说:“白日里,和马兄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直接说是有些矛盾就是了!”
马文才语气不佳。
“白天那事是我脑袋被门夹了,不必替我掩饰!”
听到马文才的话,祝英台立刻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你也觉得你做错了?”
‘我做错个屁啊!’
马文才差点骂出声来。
“现在不是我做没做错,是他深更半夜摸到我们甲舍来干嘛!还翻墙!”马文才拍了拍刘有助的脸皮。
“你自己说,你来是有何‘贵干’?!”
从被疾风抓住开始,刘有助便面如金纸,如今被马文才在脸皮上一拍,顿时抖得犹如筛糠。
“我我我,我没想做什么,我,我我就是心里闷,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我我,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你跑什么?”
马文才扫了眼祝英台的屋子。
“来偷东西?”
刘有助猛地摇头。
这时候,半夏已经将屋子里所有自己的东西全部清点了一遍,马文才的人也清点完毕,一齐上来禀告。
“主人,没有少任何东西。”
“主人,我们的东西也没有少的。”
岂止是没少,连根针都没丢。
他们都是出身乡豪官宦之家,等闲屋子里一件摆设、一枚小物都价值不菲,甚至是要登记造册记明放在哪里的,既然说是没丢,那就是没少任何东西。
那刘有助被按在地上,原本已经放弃挣扎,如今听到他们的话,立刻又使劲挣扎了起来。
“放我走,我充其量只是走错了地方而已!我我有梦游之症!你们什么都没丢,不能扣着我!”
“梦游的人会梦游到穿过大半个会稽学馆,翻墙来我们甲舍东院?”傅歧左手抱住右拳,将手指捏的嘎嘎响。“梦游的人还会躲避其他人的追赶,专拣小路逃窜?马文才,你让我揍他一顿,保证问出原因!”
说罢,提着拳头就要上前。
刘有助也是老生,早听说过这位“将种”的凶名,当下害怕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他面上开染料铺的宿命。
然而一只手却阻挡了傅歧的动作。
是祝英台。
“你没有问清楚怎么回事,怎么能滥用私刑?”她紧紧抓着傅歧的手臂,“我从上次就想告诉你,随便对人动手是不对的!就算你再讨厌一个人,不能控制自己要伤害别人的情绪就是幼稚!”
“你说我幼稚?”
傅歧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个苍蝇。
“你搞清楚,这件事根本和我们无关,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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