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北在平静的眼中瞥了韩珞一眼,见韩珞眼中狠劲外露,显然准备动手,但他知道这种狠与眼前的嫩稚学生不一样,是武术家的狠。
武术家的狠与学生的狠完全不同,武术家的狠是态如书生平静且悠扬,神情豪放都内敛于心中,遇敌接触似虎似狼。爆发间如火药,掌之所向如风雷催朽木。
因为他见过。
韩珞不想与他们动手,并非害怕或者内惧胆虚,而是一种苦笑不得,犹如大人看待孩子般,无论小孩子怎么闹腾都会一笑置之。
不是怕而是真的身份不配。
武学中练拳讲究气机绵延如九曲珠,对敌时讲究不留手留手不技击的说法,韩珞很平静很平静,对方那一抓在他而言就似一个五岁孩童对他伸出柔嫩的手,还扬言威胁他。
韩珞平静的眼中等着拳抓到他身上,然后准备给予其一个看似无意的教训。
这件事在他看来真的用五字形容。
不放在眼中。
韩珞准备出手。
但在这一刻,他的身畔突然一个身影踏前一步挡于身前。是边北的。而那双手就抓在了边北的衣服上。
替朋友挡麻烦?
这场景另陈雪冬与众都是一楞。
边北身体无形下沉,头顶虚灵,垂腰坠肘,气劲下沉,躯体稳如山岳,同时手臂如一字形撞击在个子高挑的男生手上,准确说是磕字,撞击二字只是表面而非内在,磕字犹如菜刀跺骨那猛的一下巨劲,却足以磕开骨头。
边北手臂接触到个子高挑男学生手臂时,脚步往前垫,步顺着自己的身子,肘靠着肋,与双腿一起斜着向着个子高挑男学生的手内钻去,同时双眼看着个子高挑男学生的眼睛一动不动如警告。
边北的姿势很平凡,没有像武林电影中摆的架子那么明显,一招一式的还喝着气说着话往来,他就像一个农夫,很朴素质朴,平凡的根本不起眼。
在外人而言列如陈雪冬眼中,边北只是像普通人一样站了出去,伸手横向个子高挑男人。
拳学之中,形意拳师出手时,只有碰到敌人那一刹那,手才会握紧。同样的道理,打倒敌人只在这一刹那。
假如练了拳,一天到晚身上显露拳架,就是妖气。民国大宗师们怎么瞅都是平凡老百姓,只有出手时双眼才放光。
而韩珞却是眼中一惊,形意?而且用的是精妙的横拳劲?边北竟然会武功!与自己同为形意。
没有任何道理,个子高挑的学生倒了出去,好象耍杂戏般歪歪扭扭,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同伴拉他起来。
“你。”个子高挑的学生受了侮辱般大怒起来就要发作,但边北的眼睛很平静的警告看着他。
个子高挑的男学生一下知道对方的不凡,嗓音僵硬道:“走。”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陈雪冬大惊大喜的拉住边北,好象边北是新认识的一样,道:“边北,没想到你打架这么厉害,太厉害了,那个人个子起码有一米八了吧,你竟然一把就推倒他了。牛逼!”说着竖起拇指。
韩珞谢言道:“边北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他们怎么纠缠我呢,兄弟我今晚请你吃饭。”
“我也去我也去!”陈雪冬桃花眸一弯,含笑起哄道。
边北哈哈大笑,道:“兄弟有难我肯定会帮,不然做兄弟的没意思了,那还交个屁的朋友。你说是不!”
“是。”韩珞眼睛笑意浓郁,心中那份暖感于无声中更浓了。兄弟不就是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么。否则交个屁的朋友。
边北笑笑,望着韩珞这位‘兄弟’,他出手的原因并非没有私心。外人不道韩珞身份他却知道其惊人的身份,虽然自己效忠组织,但万一此人日后当真上台?虽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但凡事还有个万一的存在呢。
韩珞也明白待在薛红身边何等的招蜂引蝶了。
但这又如何?
大丈夫何怕事?
我练拳的怕过什么,无非拳字而已。
寒假来了。
韩珞踏上了归去路,他很想念父母,父母之恩大于泰山,做人有个心,对父母也有个底线。
最起码,孝心不能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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