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太平。
武林百年来,百年前的清末民国是武学的一个颠峰,简直如百花盛开,一位位拳术大师横空出世,一个个化劲擎木各领一方,每种拳术都有顶尖拳师。
而古有云‘盛极而衰’。
武林自此之后,当这一代的武林大师凋零谢世之后,武林的擎天巨木就逐渐减少,随着一位位老粗擎木的谢世,在百年前上一任‘天下第一’孙福禄辞世后,近百年都未曾有一位拳师站立苍穹,让武林仰望。
近十年来,武林仿佛迅速凋零般,先后有拳术名家都一一消逝,而一名女子横空出世则是横空的太强,在这逐渐凋零的武林中,有了一花独放的优越与凌驾,隐隐有了那天下第一的气势。这名女子并未曾传出与某位大拳师交手而胜的消息,但愈发如此越让武林揣测不安,因为事关这名女子的经历只有一件,就是十年前六位化劲高手尽出,在海上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依旧被这名女子以一敌六后纵海离去。
这就足够了。
而华夏大地藏龙卧虎,异人多隐居,或乡村或山野或朝中,隐的太深就没有名声但不代表没有恐怖的实力。
徐傲冰的爷爷算是近十年来声名不显的拳师,几乎匿迹。
而陈武象的二爷就是一位。
陈武象在开学之时就没有来,连续三个月都未曾上学,消息更是不知,但在深秋时分的某天突然归来了。
陈武象第一时间找到韩珞,先是诧异韩珞这个他的好友已经创办了国术养生馆,然后约韩珞出去谈话。
陈武象与半年前隐约有些不同,躯体干架更加沉稳,一步步行走间仿佛是脚下有铅,双目精神更加清灵,这是功夫上升的表象。
韩珞与陈武象并肩而行感觉这位挚友的功夫上升了不只一两点,这五六个月他功夫变化太快。
陈武象双目炯炯有神,望着东湖,边走边问道:“你怎么开了国术养生馆?而不是国术馆?”
韩珞道:“拳术传承。”
陈武象就懂了,拳术传承历来珍贵,衣钵传承本就不易,如果开国术馆,传授的拳术要隐藏一些珍贵要点,但这与韩珞的心性不同,韩珞性情淳厚,不愿意这样藏着。
韩珞看着阔别小半载不见的老友,反问道:“你这小半年去哪了?手机也打不通,不过功夫上涨不少,提升多少我就看不出来了。”
陈武象哈哈小笑,摸了摸手自信道:“如今与你比武,我未必会输给你。”
“哦?”韩珞诧异一下,是对陈武象的自信,然后道:“原来这小半年是去苦练了?去深山了?”
陈武象微微一愕,对韩珞的调侃却没有反驳:“还真是。”
“深山。”韩珞真的吃惊下,道:“敢去?”
“现在已经习惯了,习惯的嘴都淡了,每天的清风明月,鸟语兽鸣,种菜值地,不过我现在觉的深山也没啥不好!”陈武象道。
韩珞微微恍惚自己当年随玄国伯伯去深山居住,然后问道:“就你一人?”
陈武象道:“说到重点了,不是我一个人去,我跟我二爷一起去了。”说着他沉吟了下:“这次约你出来,就是我二爷想见见你。”
“你二爷?”韩珞疑惑道。
“陈当心。”陈武象说道:“我二爷。”
“我去!就知道你来历不凡。”韩珞大吃一惊:“陈家村太极大拳师。”
韩珞望着陈武象的目光不一样了,陈家村在当代可不是小村子,而是太极拳的发源地,每日清晨练太极拳者有数万多人,气势可谓恢弘磅礴。
杨,武,孙各氏太极拳都是由这小村子传出的太极拳演变而成。
陈当心更是当今武林无论拳术还是名声都是极度显赫的一位大拳师,上过电视,而当年韩珞习练太极拳就听闻过这位大家的名声,但他无论怎么也想不到,陈武象竟然是这位大拳师的孙子,哪怕不是亲的,但这样的环境下,陈武象难怪太极拳这么精通,理解这么到位!哪怕不练拳只是从小耳闻目睹每日万人练拳,离一位武学大拳师的生活这么近,观察其行卧坐离,都能懂出拳术精髓之一二了。
难怪陈武象的拳术进步这么快。
陈武象对韩珞的大吃一惊毫不在意,因为二爷的名声在武林中确实太大了,从小就看着记者不断来寻找二爷,还有一些官员以及社会名流来陈家村请教太极拳,就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的情感,而在陈武象觉的,陈当心就是自己的二爷,自己的亲人。
韩珞开始疑惑道:“你二爷为什么见我?”
陈武象道:“二爷对武林后辈一向关注,尤其是你我这样的武林新木。”他微微一沉,道:“将来可能就是各倾一方的擎木。”
韩珞道:“武象过奖了。你二爷来武汉了?”
陈武象点点头,道:“就在前边等你。”
韩珞在电视上见过陈当心,报纸上看过他的消息,但第一次见到其本人时,那种心情依旧难以文字描述。
陈当心与韩珞在电视上看到他比,更加沧桑了许多,很明显年纪上来了,但是这位即将暮年的拳师,依旧躯体修长,像一颗给太极门撑名撑面子的巨木。
这就是武林的擎木,一位太极拳的真正大人物,其过往一生练拳的经历,肯定有很多精彩动人的地方。
陈当心就站在湖边僻静处,在地面上打着太极拳。
“爷爷!”陈武象离的极远就喊了起来。
陈当心依旧没有停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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