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想自己是否真的回到了过去,还是这一切都是云容的诡计,想利用莫盏把自己永远困死在这片幻境之中。
但承景真的是误会云容了,改变这一切的是他自己。上一世他一听说云容的葬礼便立刻怒极下山,自然没有遇见当时混入神剑宗的云容,而神剑宗毕竟是名门大派,内外门差距悬殊,云容一个外门弟子很难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多久便转战到了伏魔门。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承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他向来机警,能够不引起他的注意就走到门口的,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了。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凡人,但却是承景唯一不会设防的人。
“师兄?你在吗?”云容温和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过来。
承景烦躁不已的心顿时平静下来,从以前开始,这道声音便最能打动他的心。可想到在正心殿上对方竟然敢骗自己,他又有些生气。
门外安静了一会,“既然师兄不在,那师弟就先告辞,明日再来拜访。”
云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抬起头来就见大门无风自开,却看不见人影。云容笑了笑,跨步走进来。
承景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他那柄崩岳宝剑凭空立在床边,剑气腾然,让人难以近身。
承景在生气,云容却有些惊讶。
剑气最是威力强大,更别提这把崩岳宝剑传为岳山崩裂时浴火孕育而生,在修真界的兵器谱上也榜上有名。再者,承景是元婴后期,两人的实力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而就是这样一把剑气便足以秒杀筑基期修士的宝剑,竟然只是让才刚刚炼气初期的云容稍感不适,可见主人对剑气的掌握已是炉火纯青。
剑修不同于法修佛修妖修那些,剑气的锋芒很难掩盖,所以对剑气的收放自如也便成为了衡量剑士根基是否深厚的依据之一。但承景不过元婴期修为,竟然能把剑气的威力压低到几乎于无,却又光芒尽显,这等造诣可不是闭关十年就能练成的。
但云容喜欢承景,见他进步神速也忍不住升起一丝自豪来。
“你来做什么?”承景皱着眉,语气不善。
云容偷瞄了一眼那空有把式的剑气,承景表现得不喜自己打扰,却又不驱赶,这副别扭的样子让他觉得分外可爱。
“师兄,此次去世俗界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定需不少准备,师弟粗略地列了一份清单,还请师兄过目,若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师弟再去操办。”
云容说着递给了他一张纸。
承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尽管纸张上泛着淡淡的墨香,字迹也娟秀漂亮,可修真界哪还有人用这种东西做记录?但此时的云容修为太低,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更别提让他使用灵力去刻什么玉简了。
清单上写的十分周详,辟谷丹,幻形丹,还有一些灵石和凡人用的银票。
承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指着清单下方的木束咒道,“这是什么?”
“木束咒,可以困住金丹期以下修为的妖兽。”云容缓声解释道,“师兄倒是用不上这种东西,但此去路途难料,若有什么万一,师弟也好自保不累师兄劳力劳神。”
承景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这话说的好听,但难道自己在危机时刻会丢下他一个人吗?
“莫、盏!”承景咬牙吐出几个字,双目直直地瞪着云容。
云容有些莫名其妙,半响才曲指指了指自己,“师兄……在叫我?”
承景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抓住云容的手腕,怒道,“你有什么可遮遮掩掩不肯告诉我的?难道你我不是最亲密的人吗?”
云容面露尴尬之色,“我与师兄……自然是亲近的。”
承景深吸一口气,只觉浑身的怒火都找不到宣泄口,但想到若非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又怎会害莫盏惨死,承景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容看得出承景有些后悔,便攥着他的手安抚道,“师兄心胸坦荡,又惦念同门情谊,是师弟唐突了,这木束咒不过是金丹期的修士所铸,不要也罢。”
没等承景说话,云容便把写着木束咒的地方撕了下来,又温和地笑着,“我本来还在想要如何跟孟师兄开口,多亏师兄提点,倒是为师弟解决了一个麻烦。”
云容这话说的好听极了,承景心里跟着舒坦了不少,但一听到“孟师兄”几个字又不大高兴。
“孟游?”
“对。”云容点点头,“因为师傅说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孟师兄。”
孟游是孟长德的独子,是木水双灵根,年纪轻轻便已结成金丹,容貌俊秀又谦逊有礼,在九大门派之间也被传为佳话。但承景一想到孟游心里便狠狠地恶心了一下。
承景本来只对孟长德有所不满,自己那到最后也不过元婴后期的师弟他从来都没放在眼里,但在上辈子莫盏失踪时,承景为了寻找他的下落不得已又回到了神剑宗,而那次他在地牢中撞见了孟游和云容。
承景当时根本不知道那人是云容,他们之前从未见过面,他只记得那地牢之中的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千年寒锁插在他的腰间,双手不知为何已经开始腐烂化脓,他衣衫不整,身下的血染红了地上的石砖,而孟游正在强迫和他行那苟且之事。
孟游见自己闯进来裤子都没穿好就连滚带爬地在他面前跪下,求他不要将此事告诉宗师。当时剑宗宗师正打算提拔孟游做亲传弟子,宗师的亲传弟子便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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