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还是那一面无表情的蛋疼壮汉。
李犇觉得再去和他做无用地沟通也没什么意思,便什么话也没说,听话得下了车。
“进去。”壮汉用手指一指,示意李犇方向,李犇下车往前走了几步,离壮汉只有二三十厘米的问题,壮汉说话时扑鼻而来的口气,熏得李犇后退了两步。李犇有种冲动,拿个塑料袋,嘴对着里面使劲哈几口,再把袋子套在鼻子上用力闻闻,看看自己是不是也这个味了。来了这么长时间,除了早晚漱漱口就再也没刷过牙……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越想越恶心。
抬头,朱红高门,金字牌匾,大石狮子,跟电视剧里相差无几,牌匾上有几个字,李犇想高声朗诵一下,发现居然不认识,不知道是哪个少数民族的古文字,就算让现代的古文学说家穿过来也未必认识,所以他李犇也不算没文化。
而朱漆高门正如无数电视剧里演到的那样,紧闭着,当然,随便开着让人自由出入的只能是现代景区里的什么什么故里。门上有环,李犇脑海里重叠着若干电视剧杂乱的片断,学习着里面叫门的方式。
抓住门环,啪啪啪,拍了几下,就有下人模样的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一句话也没说,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李犇跟着他往里走。这又让李犇那一套刚才仔细梳理的逻辑清晰的腹稿白白准备了……
跟着下人,绕过长廊,又过了池塘,穿过假山,往不远处的一个单独小院走去。好大的院子,堪称精妙的园林设计,短短几分钟,就给了李犇走过高山,走过湖泊之感,和此院子一比他以前参与推广过的那些所谓的大师级别墅简单渣到炸,古人的智慧真是可怕啊。
进了小院,只见一白裘,白袍,白裤男子坐于亭正中,男子面前几案前摆着一个像是古琴或者古筝的东西,李犇是个偶尔伪文艺从不真艺术的人,古典乐器离他太远。与艺术最亲密的接触应该是大三那年,撩了一个钢琴专业的男生,那男生手指修长,拉起来挺有质感,后来李犇迷恋了一阵篮球队里的一个中锋,就把自然而然把钢琴王子忘到了脑后。
看男子的脸色是病全好了,和那天蹙眉抿唇,苍白着小脸儿的可怜样判若两人,有武功的人身体的底子就是好,这要是他都那样了起码躺个一星期,李犇情不自禁地想。看到男子他一定也不意外,他一直不相信,就这么一次上天赐予的精彩邂逅,会没有下文?那如何对得起冒着生命危险的给他创造机会的“神猪攻”?
三次见面,三套造型,小样儿,挺爱美啊,长得帅不是你的错,还天天臭美出来勾引别人就不那么好了。李犇越想越脱轨……
一阵琴声响起。忽急忽缓,忽高忽低,忽明忽暗,忽断忽连,一会儿高山流水,一会儿万马向前……李犇词穷,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曲声,也不懂,就是养眼的同时逼格挺高。但这是干嘛,把自己找来也不理自己,什么话也没有就自顾自弹上了,那么忙吗,非得一边接待客人一边练琴;还是想像赵敏泡张无忌一样,什么也不说先来一段调调情。古人都喜欢这个调调?先来一曲缓解一下内心的解疑和尴尬的气氛?
一曲罢。
没把李犇缓解放松,反倒有点儿小失措了。他有个毛病,就是一紧张就容易冒出东北话,虽然在杭州呆了六年多,但是乡音未改啊。
“啪啪啪……”连拍几下,李犇觉得这个节骨眼剧情的发展一定是鼓掌,然后大声吹捧作为开场白。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古装片都是这么设定的。
一阵掌声落下,手疼。“好曲好曲,此曲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李犇觉得自己有点儿肉麻。
男子坐着没动,没说话,没动作,没表情,只是一双桃花眼看着李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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