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见他是这样的反应,有些诧异,额头青筋小跳了一下后拿出那份公证过的文件往他跟前一放,示意他自己看。
一刻钟的时间,陈越山将那份文件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不下五遍。最后,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另一份文件来,文件最后面是余光的亲笔签名,他将两份文件放一起比对了起来。
“看清楚了没?是你们余董事长亲自签的,这文件是公证过的!你不信我们总不能不信公证处吧!”阮晋文说到。
陈越山听他说完终于停下了比对,抬起头开始打量起简白来。
“我听他说最近有几家公司在和董事会里的人秘密接洽,想要收购永美?董事会会议是哪一天?我要参加。”既然已经表明身份,简白也不再兜圈,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陈越山还处在震惊之中,但他对简白的信任却有所增加,因为这次董事会是秘密召开的,所以能知道的人很少,眼前这位年轻人既然已经知晓,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
他心里快速衡量了一下这件事告诉简白后的利弊,发现让他参加并不妨碍自己的初衷,即使他是骗子来捣乱的,但只要不让董事会这个议题顺利进行,对整个永美来说就是好事。
“三天后,也就是周日,早上九点,在北京大饭店。”
“你安排我出席,记得要把媒体都请来。”
“要搞那么大吗?你准备怎么做?”陈越山是个很细心谨慎的人,对于简白他仍不是最放心,担心他届时的举动会成为徒劳,所以直接问出自己担心的事。
“现在也不好说,不知道那些人的意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届时随机应变。你放心,我既然接受了余光的委托,就会尽力保你们永美。”
简白做事的时候很认真,认真的时候很淡然,那种淡然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让人感到安心、能加以信任。陈越山就被他散发出来的这种气质所信服。
他见简白欲起身离开,心里某个问题脱口而出:“为什么是你?光哥之前认识你吗?”
这问题把简白给问倒了,他也曾在心里问过无数遍为什么会是自己?可自己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最佳的答案,或许也只有余光自己心里最为清楚,他思考了片刻后他如实回答:“我也很想知道,下次你可以帮我一起问问他。”
见陈越山并没其他反应,他又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三天后北京饭店见。”
简白和阮晋文起身和陈越山告了别,走了没几步想到了什么,简白停住,他转身见陈越山正在自己身后,就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他,“这是我电话,记得和我保持联络。”
一旁的阮晋文这才想起为什么他一早有怪怪的感觉,简白换了手机号并没把自己的新号码给到他,他心里一沉,斜过眼朝那卡片上的数字瞄了一记,又迅速恢复了无视的表情。
陈越山收好了卡片,把他们送到门口,在他们等电梯的同时又结结巴巴地问:“光哥……他还有说什么吗?”
简白侧过身睨他,最后在进电梯前说:“他说让你们再忍忍,他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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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出了地库,在王府井上绕了一大圈就朝着四环外的专卖店驶去。
车里两人都没发声。简白闭着眼养神,搭在门窗上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叩着。
“余光真要出来了?”趁着等红灯,阮晋文找了个话题打破沉寂。
“我瞎说的,怕他们消极,给他们打一剂强心针。”
“还真有你的,想得真全。”阮晋文嘴角一翘,给简白一个赞赏的笑容。
简白对他的恭维照单全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看路。
车子才又起步阮晋文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过手机,嗯,嗯,嗯的回了几个字,等挂断后转头问简白:
“我舅舅家今晚有家宴,去不去?”
他只是随口一问,并不确定简白的实际态度,想不到傲娇的简先生竟然当即答应。阮晋文眼角一弯,一个油门,车子飞速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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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市第二监狱。
余光结束了一天的劳工去医务室找李明换药。他最近已经拆了那笨重又可笑的石膏,只是坚持敷李明给他调制的中药而已。
这个点去医务室的人很少,诺大的房间里就余光和李明两个。
换完了药又上了绷带之后,李大夫并不急着让他离开,而是拉了张椅子坐在余光对面和他聊了起来。
“你上次见的那人靠谱吗?就不怕公司给人给吞了?”
李明指得是简白,余光心里很清楚。
“我也在赌,但似乎目前赢面应该挺大。”
“那么有把握?”李明削了个梨递给余光,担心的神情表露无疑。
“嗯。”“直觉应该是。”余光嚼着香梨边回答李明的话,香梨的汁水从他嘴角溢出,他抽了张面纸擦了擦,然后揉成团一下丢进了两米外的垃圾桶里。
“上次你说可以帮我这话还算数吗?”几秒后余光还是说了这一句他想了几天、犹豫了几天该不该提的话。
“当然算数!要我帮着找律师?”李明正视着余光,表情变得严肃又认真。
“是找人,但不是律师。”余光停顿了一会儿,在李明疑惑的眼神下继续:“帮我找一下我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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