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几级几级在专业是如何,只觉得对症下药准没错,相比其他只写着职称,没标注领域的,这个大概要更适合我一些。
另外,她的微博头像看着舒服,一个欧洲教堂尖顶,蓝天白云,晴朗的一张笑脸,我觉得温暖。
微博上有她的qq号,我记下来了。
但是没有立刻加,我需要想好我该怎么说。
就如同,医生问你:哪里痛。
你不可能支支吾吾没有头绪,自己也搞不清状况。
你看,我一个患者,还这么体贴医生。
就如同闺蜜说我:你就是太考虑别人的感受,自己活得累。
我还辩驳:我不累啊,我觉得让别人高兴,我也挺乐的。
可这次不一样了,我累,真累。
对了,闺蜜叫鹿力,我们认识了八年,刚认识的时候,我晓得了我们同姓,挺亲切。
认识没多久之后,我知道了,虽然他是男的,我是女的,但是某种程度上,我们也是同性,嗯,大家都懂的。
就如鹿力说我,大多数情况下,我太过理智,总能很好的调节控制自己的情绪,别人太少操心。
这也是为什么在过往的二十七年中,我总是成为别人的知心姐姐,当自己需要倾诉的时候,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记下那个qq号码后,用了一周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目前的状况,引起这些状况的原因,以及我无法解决的困境。
但发觉依然没有理清。
我甚至越发陷入自我怀疑:一方面,我对杜海已经全身心的排斥,包括肌肤之亲,那种本能的厌恶;另一方面,我在回忆种种杜海让我厌恶的原因时候,又想到,究竟是我不爱他夸张了他的种种造成这样的局面,还是他的种种导致我更加不爱他?
这些无解的命题,有可能是我自己出现问题而杜海很无辜和委屈的怀疑,让我心情更加糟糕。
什么时候,自信、立场分明的我,变得这么无法把一件事情看清楚了。
特别是看不清自己。
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这个周日,睡到十点多起来,带着浅睡眠的衰弱,我头脑昏胀,榨了一杯果汁,没有任何其他食欲,加了原爱的qq。
本来想整理好的一切因为越想越多的混乱,让我反倒避重就轻,职业习惯地一开始说了句很莽撞的话:“没在网上看过心理医生,请问流程是什么,怎么收费?”
那边很久没动静。
我想,大概觉得我太直接?
事实上,传言诊所或者医院的心理医师收费很贵,我除了担心自己如何表达以外,也就最关心收费问题了。
直接点挺好的啊!
心理医师大概都喜欢含蓄委婉有技巧的表达?
可我是病人,为什么要这么严厉的要求我?
心里犯着嘀咕。
事实上,这段时间,大概是我压力太大,确实是自己想太多。
企鹅动了,那边回过来:“刚才给我家小宝贝喂吃的,你是什么星座?”
我愕然。
奶奶的个熊,我不是来咨询专业建议的么,这节奏是……在跟陌生网友聊天打发时间?
这个网友还是家庭主妇,在拿着奶瓶儿打扫带娃娃?一来还跟好姐妹聊天似的讨论星座?
我最他妈不相信星座了啊,幼稚少女玩儿还可以理解,你不是什么一级心理医师么,一来问病人星座,也忒不靠谱了啊。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姐姐哪有精力跟你这个冒牌家伙玩儿,几乎想要撤离。
那边消息又发过来了:“跟你开个玩笑,见你一来就问怎么收费,看你星座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样。”
我无语,但还是礼貌的回了她:“不好意思,大概是职业习惯,对不清楚的东西,喜欢先知道流程情况,我们又是医患关系,必然首先想到的也是收费情况。”
她打字现在很快:“正常情况,别人会反问我,你猜的我星座是什么?”
我好笑,回:“正常情况,心理医师应该也会反问我,你职业是什么?”
她打了一个流汗的表情过来:“好吧,那我们可能都不正常。”
这让我惶恐,再次肯定,所找非人。
这大概是个网络上的骗子,挂着名号,行走江湖卖艺赚钱的,不专业不专业。
我喜欢专业的人。
见我再次没说话,
她又发:“医患关系?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怎么就自己认定患了呢?”
我有点想要发作:“非要等到我不承认自己有病的时候,再来找你,恐怕更没作用了吧?”
对于刚认识的人,此话确实不客气不礼貌,还显得戾气刻薄。
我确实不是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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