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永远都是兵荒马乱,廖景找了半天没找到丁良,倒是看见了盲虾的同伴。
派出所的人在急救室门口守着,那家伙伤的挺重,肋骨断了两根,脑袋撞墙上撞成了中度脑震荡,可见当时丁良大概是真被逼到了绝路上,才下的这种狠手。
说起来,他的身手真是不错,廖景也是领教过的,d哥还是太轻敌了,才派了两个人过来。
廖景在急诊科来去问了好几趟,才知道冬冬刚到医院就醒了,被送去了儿科,赶到儿科病房,只见小孩已经睡过去了,丁良打着吊瓶陪在床边,右手和右腿都缠着绷带,还有血渗出来。
丁良见他进来,明显松了口气,脱口道:“你上哪儿去了?车开的时候我找了你半天。”
“我……我在后巷转了一圈,想看看阁楼烧的怎么样了。”
“你没伤着吧?”
“没。”
丁良上下看看他,确定他看上去没什么大伤,才放了心,说:“那就好。”
廖景摇头,问:“冬冬怎么样?”
“没事,就是被烟呛了,得留院观察一天。”
“那你呢?”
“都是外伤,几天就好。”
廖景见他脸色灰白,嘴唇都干裂起皮了,便出去买了点点心和水送过来,丁良也没有客气,说了声谢谢,拿了瓶水却打不开。
他右手包着,左手插着吊瓶使不上力,廖景便替他打开了,送他嘴边,丁良喝了两口,看着他的眼神软下来,露出由衷感激的神色,说:“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廖景摇头,想了想,问:“你是怎么惹上这些人的?”
丁良眼光一闪,眼睛垂了下去,说:“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
凭直觉,廖景觉得他在说谎,也许他不认识盲虾他们,但他绝对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杀他。
他不想说,廖景也不能逼问,打开面包喂他吃了半个,看他脸色略好了点,说:“你回你病房去睡会吧,我看着冬冬,你好好歇歇,天亮了估计派出所的人还要来录口供,保险公司那边也要应付,事儿多着呢。”
丁良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这种时候也指望不上别人了,只得点头。
他刚走没多会儿冬冬的吊瓶打完了,廖景按了呼叫,半天没人来,他只好去了护士站。
儿科晚上总是很忙,护士站也没人,廖景干脆自己翻起了病历,想看看冬冬还有没有其他的药要打。
翻着翻着,他愣了。
这是小孩的病历没错,封面上是丁良的笔迹,年龄住址电话都对。
但姓名那一栏,填的是“齐冬”。
良久以来他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大家都光是叫冬冬,却从没人连名带姓的叫过,原来他居然姓齐。
是因为他从母姓吗?
廖景百思不得其解,还想再翻一遍,护士过来了,见他把桌子翻的乱七八糟的,生气地道:“哎,你这人怎么搞的,出去出去!”
廖景解释了一下,护士才消了气,告诉他冬冬的药都打完了,观察一下,明天下午就能出院。
廖景心里疑问很多,但一时想不出要怎么去一个个找出答案,想了半天只得给大韩发了个短信,让他连夜查一查丁良儿子的情况。
大韩很快回了过来,约他早上面谈。
天亮的时候阿泰和宝珠都来了医院,他们是早上去上班才发现店里出了事,两人都是有良心的人,知道丁良没人帮衬,没回家直接赶医院了。
廖景正好要回一趟住处,便将丁良托付给了阿泰,冬冬托付给了宝珠,医院是公共场所,再说大白天人多眼杂,d哥大概应该不会挑这种时候动手。
赶回家的时候大韩已经来了,在天台上等他,因为天空飘着小雨,冻的直吸鼻子。
廖景开门让他进屋,又开了空调,大韩打了几个喷嚏,灌了一杯热茶才缓过来,说:“你怎么不在家,昨晚在哪儿?”
廖景说:“昨晚良记茶餐厅有人纵火,我刚好赶上,是d哥派的人,他想杀丁良父子。”
“啊?”大韩吓了一跳,“你就是为这个跟我要他的资料?”
“嗯。拿到了吗?”
“大概已经发过来了,我查查邮箱。”大韩打开笔记本登邮箱,说,“你叫那么急,我动了好些关系才拿到的,户籍科的人半夜被我叫醒,我赶明儿请人吃饭,记你账上啊。”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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