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材挺像肖竹,不过衣服不是他前两天穿的那身。可能他早晨起来换衣服了?虽然我没见他换的什么,可也听见他开柜门了,也没准就是换了?我隔着一段回廊看了半天,还是没认出他是不是肖竹来。
那人似乎洗够了手,直起身来,目光却还落在水上,嘴唇不见动,却已发出声来:“你在看什么?”
……他不是肖竹吧?我看了他这么半天都没反应,应该不是。要是肖竹的话,就是我不认得他,他也得认得我。我又偷偷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一时尴尬,连忙答道:“对不起,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他顿时盯住我,站起身来向走廊这边走来,到得我面前不远处停下步子,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好眼力,我的确是你认得的人……”
果然肖竹也知道我有脸盲症了么?难怪他这些日子都两三天才换一套衣服,晚上还非和我挤一个房间,原来是为了让我能记住他。我也没辜负他的期待,这不就认得他了么?
能认人了,我也很激动,不过除了认得他以外,还有更值得激动的事。我踏上一步,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袖子,凑到他面前低声说道:“来得好!肖竹,快带我去见楚庄主,前头出人命了!”
他落向我肩上的手骤然停在了半空,抽出被我拉住的那条袖子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我怎么觉着他身上带着杀气呢?难道是因为我学了他的武功,默认就是他徒弟,不能再直接叫他名字了?这点小事也不值得生气啊。还是他身上的杀意是针对我说的案件的?
没错,他和楚庄主关系那么好,肯定是听说好友家出事,身上才会迸出杀气的。我伸手向来处一指,拉着他衣服下摆往外就拖:“肖大哥、肖前辈、肖师父,你先跟我去案发现场,我听到两个人说要杀楚庄主,然后那男的杀了那女的,现在尸体还在那儿藏着呢。你去看一趟,然后叫毓贤山庄的人一起来查案!”
我走了两步,身后之人却岿然不动,力道再大些,便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只得停下手看他出了什么问题。他一个劲儿低头看着被我撕坏的那片衣摆,动也不动,看得我讪讪不已,悄悄缩了手说道:“等破了这个案子,我再赔你一件,我出门时带钱了……这些日子总是花你的我也挺不好意思的,要不等我大哥回来,我们兄弟好好请你一顿?”
他摇了摇头,神色木然,向前抬了抬下巴:“带路吧,你说出了人命,是怎么回事?讲细一点。”
我运起轻功,边走边说我是怎样在假山后听到那对男女说话,去找人时又怎样只见着了一具女尸。因为从命案现场出来一路上我都做了标记,找回去时并没费多少力气,到得现场时那具女尸还未被人发现,静静地躺在假山后花丛之中。
我掏出手绢包住手,把女尸的脸从地上抬了起来,问肖竹:“你认得她吗?”
他双眼眯起,身上仿佛散出了王八之气,压得我身上汗毛倒竖,冷冽地问道:“你怎会觉得我认识这等□□?”
我绝没有怀疑他人品的意思,他不是跟楚庄主熟吗?这女人应该是楚庄主的妻妾,我当然得问他一声不认得了。不过这人平常就不支持我申张正义,今儿能跟我过来验尸而不是强迫我不许管他们家闲事已是难得了,还是说两句好的哄哄他吧。
这么大人了,倒要我一个中二少年来哄。我心底暗暗撇嘴,脸上却带了几分笑意:“我还能不相信你的人品吗?我就想问问,你认不认得出她是楚庄主的哪个妻妾。不认得也没事,楚庄主肯定认得。我在这儿保护现场,你带楚家的人过来认尸吧。”
他环臂站在尸体旁一动不动,我又劝了他一句,他居然说:“此等不贞妇人合该就死,只是这尸身不雅之极。若叫楚江涌和旁人来,岂非是要楚家在人前丢尽面目?”说着袖子一翻,一道光芒便从袖中飞出,直扎进尸体腹部。他再一翻袖,那道光芒便从伤口飞出没入土中,他自己倒踏近一步,半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便要倒向伤口。
凭我看电视多年的经验,这肯定是化尸粉!
在尸体上制造伤口也就算了,化去尸体就太犯规了。我是知道他不愿意让我调查杀人案,可没想到他能做得这么绝,直接毁尸灭迹啊!
我怒喝一声:“肖竹!”伸手便去夺他手中的瓶子,他冷哼一声,将瓶子交到左手,右手与我拆起招来。就在拆招之间,他身子竟一动未动,左手徐徐伸到尸体上方倾下药粉。我急得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把那女尸踢了出去,药粉飘落至地面,沾上衣服上那种液体便也化成毒药,将衣裳草地全都融成焦土。
我心中又惊又怒,目光看向女尸与地面相接处,连声问道:“肖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说不定从尸体上可以找出线索……”虽然验不了dna,但也没准还能想别的法子啊。
一句话不曾说完,一声肉掌交错的声音便响在我身前不远处,萧竹右手和满面急怒之色的一个年轻男子正正对上,两人似乎都身子一震,退开了两步。
那人莫非就是方才那凶手,发现我偷听到他的秘密,于是回来灭口了?我勉强将目光从焦土上移开,抬头望向那年轻人,却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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