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最后一口茶水,青城道:“这位大人,你先听我的口音是哪里人?京城口音可不是这般的?所以我不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田湛脸色漠然,似乎一眼又看穿了她的心意:“王逸之,年二十,金陵人士,与靖康二十五年入京,也就是说你是三年前才与宁二公子结识。”
青城:“..........”好想重穿一次,一定是穿错了。
也就是说他们把她当作那个叫做‘王逸之’的人给抓了。而她还没法证明自己不是。
除非........
思及此,她痛定思痛:“大人,其实我真的女人,不信你可以检查。”
田湛本想从王逸之身上获知些线索,没想到此子竟已经无耻到了这种地步,他幽眸一沉,那手背的青筋再度凸起:“本官与宁二公子为旧时故交,你最好是能老实的跟本官回京,否则.......”
‘啪’的一声,青城就见桂花鱼汤里的青花瓷勺就此断裂,裂痕整齐无比,宛若刀切。她目测了一下自己与田湛的距离,这招要是用在自己身上.....那........她果断的不再往下想。
许是天气闷热,田湛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眼前这个‘伪/娘’给击垮了,他猛然站起,那高大的身子前倾,立马就挡住了外头的光线,阴恻恻道:“本官再且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知道什么?”
青城此刻与他的距离不过是两寸之间,她甚至能看清他高挺的鼻头溢出的细汗和他长且密的睫毛,就连他瞳孔中受惊过度的自己也是看了个清楚。
穿越以来,她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田湛闻到一股清浅的幽香,具体是什么气味,他说不清,不过当目光落在那张因为引汤而显得红艳艳的唇时,鄙夷之感愈加强烈。
青城尚未找到合适的措辞之前,一只大掌就对着她的脖子抓了过来,力道之大令人震惊,以至于她口中的只溢出了半个声调。
青城以为自己快被掐死了,有人疾步上前:“大人,不好了,曹府尹突然跳下二层小阁自尽了。”
青城看着田湛瞳孔中的变化,之后就是一股气流涌向了喉咙,他放开了自己。
田湛厉色道:“你再说一遍!”
朝廷四品大员,怎么会好端端的就自尽了,而且死的是朝廷命官,这事田湛非插一手不可,如此上京的计划又会被打乱。
青城眼看着他拂袖而去,心道:他肯定阴郁的快死了。
*
田湛走了之后,青城得以片刻放松,现在问题又来了。
就算是她一直当作‘王逸之’蒙混过关也是不可能的,她对王逸之与那宁二公子是一无所知,迟早要败露,到时候可真是不敢想像,一个女子落入锦衣卫之手会是什么下场?
而且外面想杀‘王逸之’的人还影在暗处。
无乱怎么算计,她都是凶多吉少。
这到底是要玩什么啊!
一阵阵腹痛袭来,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起了一丝惶恐,她带着侥幸的心理去净房查探了一下,希望只是因着落水,再加上连夜奔波才致使的,而非是......癸水。
然,老天又跟她开了一个玩笑。
青城回到榻上,平坦着让自己舒服些,一开始还不怎么痛,只是一阵阵的抽搐,午后就愈发的严重,竟不知原主还有腹寒的毛病。
守门的锦衣卫见势不妙,其中一人上前看她:“王逸之,你又是怎么了?明明是个男人,整日里装腔作势!”
青城捂着肚子,阵阵刺痛让她满头是汗,那锦衣卫见她在大热天还盖着被子,便以为又是在耍花招,遂无视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磁性中带着疲惫的嗓音传入耳际:“她如何了?”
是田湛的声音。
青城微微真开眼,发现天已黑,当她有力气转过身,那人已经立在床前,大手毫无留情的掀去了她身上的薄被:“你想死的话,三个月之后再说!犯不着活活热死!”
青城:“........”你才想热死!
很快,屋子里点燃了油灯,她看清这人还是那身绯红色飞鱼服,森严的眉宇,冷漠的薄唇。
她彻底真开眼,却发现这人神色突然一变,大掌朝着她的下腹伸了过去,却堪堪停在了半空:“你受伤了?什么时候?”
语气无比的严肃!
青城:“无碍,且让我先歇一晚,另外......”
她话没说完,田湛强势性道:“坐起来,本官给你看看!”虽然厌恶她,总不能看着她死,总之现在不是时候。
青城:“!!!”
不容她反抗的,这人已经一手牵制她的手腕,将她半拎半扶了起来,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仿佛派不上一点用场。
她靠在床沿,这人凝视着,弯下腰,大掌再度朝着她的下腹探了下去,摁在了她的小腹上:“如何会落血?可是这里受了伤?何时受的伤?又是如何伤的?”他怎会没有察觉,从昨夜到现在,不应该会有人接近她,而且他见她晌午尚且可与他置啄的?
田湛一时间摸不清楚,莫不是中了对方的暗器?
如此一想,闲置的手开始解青城身上的腰带:“你若不解开,本官如何能看辨出哪里出了问题?”他又开始没有耐心了,此子实在难以矫情,若非为了这桩公事牵扯到了宁二公子,他倒是很想看着对方将她灭口了事。
青城浑身无力,本能使然:“啊!流氓!”
田湛大掌一滞,愈发觉得此子着实无理取闹,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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