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巴望她早日嫁出去。〕
洛景航原本以为他够了解沈碧霞,可或许,他也从未深知过。
沈碧霞出阁时刚刚及笄,能掐出水的年岁,转眼十八年过去了,洛景航觉得从未与她交过心。而傅氏则不同,总能和他说上一二。
院外西花厅里鳞次栉比的摆好了早膳,煎炸油闷,一应俱全,洛景航跨出房门,看见沈氏站在花厅口对着他熏染浅笑,娇颜如花,他突然只觉心口一阵憋慌,兴致全无。
如若方才那句‘不要过问我的事’是说于傅氏听的,定会换来她满腹愁云惨淡,好不悲悯,可见傅氏是真心悦他,否则岂会被芝麻大的琐事所伤?
很显然,沈氏过于大度的言辞和行径都令得洛景航极为不喜,甚至到了厌烦的地步,他胸口仿佛堵着一口气没处可撒,又不得不咽下,大步错开游廊,只丢下一句:“你自己吃吧,我尚有要事处理!”
言罢,目不斜视迈出了锦园。
再也没看沈氏一眼。
沈氏站在原处,目光追随着洛景航远去,直至消失在月洞门,最后连漏花窗也看不到那抹伟岸的玄色身影时,她才愣了愣的兀自坐下,看着一桌正腾着热气的吃食,低叹了句:“老爷也真是够忙的。”
“母亲!您怎么能让父亲就这么走了?”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少女愤愤走了进来,气势颇盛,她腰间插了只粉色的蝴蝶结,显得腰肢细细盈盈,皮肤细润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几分俏皮,几分美艳。
说话的人正是洛家嫡长女--洛宜婷,是沈氏嫁入国公府后第二年生下的,比洛青云小一岁,年芳二八,正是说亲的时候。
洛宜婷性子刚烈,倔强好胜,时常会因洛景航偏袒傅氏,而耿耿于怀,还有几次闹到老太君面前去了。洛景航再怎么疼惜爱女,也不会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擅自插手自己后院之事,因此就铁了心要让她趁早嫁出去。
再者,女子到了十六也该出阁了,再迟个一两年,就容易从千人垂涎的牡丹花儿变成‘滞销货’。
这一点也不夸张,在大魏,女子十六尚且能结上一段好姻缘,可一旦过了十七,行情立马暴跌。
沈氏也有所忧虑,近半年都在为洛宜婷的婚事操心,上门的求亲的世家公子哥倒是不少,可挑来挑去就是没个中意的,加之洛宜婷的秉性随了洛景航,但凡她看不上的,就别想搭上洛家这门亲!
锦园的大小丫鬟纷纷屈身向洛宜婷行礼,这位嫡长女可是老太君心头的娇娇孙女,也是府上唯一一个敢与洛景航叫板的小主子,国公府上下无人不敬。
无一例外,傅氏也在她面前吃了不少次憋。
可以这么说,阖府上下,真心为了她好的,又或者想眼不见为净的,皆巴望着她早些嫁出去。
沈氏道:“婷婷来的正好,你父亲不留下吃早膳,你陪母亲一道吃些吧。”
洛宜婷在沈氏对面的龙泉窑套绸缎的锦杌上坐下,美目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母亲!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着吃,父亲既然昨天留宿了锦园,您如论如何也得留他吃个早饭,万一他又去了姨娘那里,府上的下人会怎么看您?姨娘又会如何嚣张!就连二婶和三婶都会背地里妄议。”
沈氏刚喝了一口小粥,问此言,敛了敛眸光,盯着面前的描金小蝶里的糖豆包子,道:“你父亲还是在乎我的,昨天.....”她下意识的拉了拉交领的衣口,昨个儿床榻上,要不是她凄凄求饶,洛景航都不一定能放了她。
他这般热情.....定是在意她的。
沈氏轻嗑了两声:“你这丫头,母亲和父亲的事休要你管,对了,你七弟醒了,你这个做长姐的也不知道去看看她。”
一提及青城,洛宜婷更是气恼的牙关发痒:“我倒要看看七弟这次还能不能长点记性,我都告诫过她多少次了,凡事要谨慎为之,大哥本就比她天赋异禀,她还整日不学无术!也难怪父亲不待见她!”
这些年,洛宜婷千辛万苦将青城往‘正道’上拉,还三番几次,以洛家的名义从外头请了江湖术士和武林高手回来给青城讲学,教授武功,怎奈这个七弟当真是愚星下凡,天王老子也撼动不了她得过且过的决心。
沈氏像是哪里被戳穿了,连喝了几口羊奶,掩饰尴尬和心虚,道:“你七弟她这会当真知道错了,昨晚还亲口同你父亲认错了,你就别老是拿她的过往说事。”
在洛宜婷的观念中,眼见为实才是硬道理,从锦园离开后,便领着身边的大丫鬟,带上了几样野山老人参和磨成了粉的冬春夏草去了百墨轩。
青城这会子正靠着喝药,一夜好眠,气色恢复了不少,眉眼的清媚也隐约透了出来,她见到洛宜婷的第一眼,总感觉这位长姐会成为自己今后的助力,记忆中,她亦是如此。
呵护弟妹,给沈氏出谋划策,算计傅氏........傅氏目前还算安分,其中有她很大一部分的功劳。
洛宜婷走到哪里,都是洛家嫡长女的高傲的姿态!
“长姐,你来啦,青城好生想你,昨个儿还梦见你了呢。”昨天是做梦了,却是个恐怖黑暗的梦境,青城在羽翼未成之前,选择去忽略那梦中的男子和他精壮的臂膀,压人的气势......
青城寻常也是油腔滑调,此番对洛宜婷献殷勤,并没有引起她的怀疑。
洛宜婷道:“你呀,就知道嘴贫,这下长记性了吧,那司徒嫣就是个娇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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