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身强力壮比男人更甚,有是自小习武学毒,很懂得调养自己的身体,跪了一晚上也没如何难受。
只不过她因为仍然维持着趴在地上请罪的动作,腰酸背痛还是有的,如今是不能动也不敢动,只能嘴巴上做动作,勉强露出一个半成型的微笑:“何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是我自己行事不周,合该如此,同公子无关。”
这句话刚说完,冷不丁房门被人打开了,何戢往前面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刘御就站在门口,黑着脸看着他。
对方的神情很有点不善,何戢也是小心肝乱跳,一扯嘴角,干笑道:“殿下这是?……”
他很清楚,自己以往上早朝的时候,刘御根本就不会起床,今天不知道为啥突然改变了原本的习惯,竟然破天荒早起了。
不过一想也是,昨天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按理说刘御会睡不着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何戢扫了一眼对方的眼眶,压根没有看出来明显的眼袋痕迹,禁不住怨念地瞟了一眼。
同样是失眠,为啥人家眼睛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自己就得顶着两个熊猫眼上早朝呢?
何戢刚想完,就见刘御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何戢本人对这种唤狗一样的手势很不感冒,不过不敢违背,还是乖乖走了过去:“殿下有何吩咐?”
刘御叹息道:“我老早就想告诉你了,让何夫人别再在我的床单下面放贞洁帕子了,咯得我难受,昨天一晚上没睡好。”
其实他虽然在吃穿用度上很讲究,甚至有时候到了鸡婆的程度,但是也根本就没有童话故事里豌豆公主那样的臭毛病,厚厚的几层被褥铺在身下,多了一条薄薄的手绢,他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刘御说完后摸了摸自己薄薄的眼皮,全然无视何戢骤然涨得通红的面盘,轻哼道:“再怎么塞帕子,反正我没有血滴上去的,实在不行就得换你来。”
何戢之前以为他身有隐疾,特意把分房睡的事情做得很密,何夫人并不知情,还当他们夫妻感情不好,一门心思想知道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究竟啥时候才能圆房。
何戢毕竟是年轻人,羞得手脚都无处安放,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一咬牙道:“下官知道了,给殿下添麻烦了。”
“添麻烦倒不至于,何夫人挺有意思的,再者人家也是为了你考虑。”刘御抄着手假惺惺地笑了一下,薄唇微微上扬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单从夫人每日为你精心熬制的参汤上就能够看出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夫人对你是真的关心备至,让我好生羡慕。”
刘御说完,并不待何戢答话,扭头直接就走人了,顺便还把李萍给叫了起来:“行了,别在那里跪着了,杵着也挡道。”
李萍连滚带爬地进了房间,还不忘回身关门,留下何戢一个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半天。
何戢回神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对着刘御紧闭的房门深深鞠了一躬,道声“多谢殿下”,便十分果断地大踏步走出了小院落。
他一出门就扯住了守在外面的小厮衣领,神情甚至有点狰狞:“快,立刻着人去问问母亲,她今日在我每日喝的参汤中是不是动了手脚?”
何戢平日里脾性不错,尤其对于自己的父母可以说是至诚至孝,还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说起过何夫人。
他的小厮也是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去何夫人的院落直接找来个跟自己交好的丫鬟,托她询问何夫人这件事情。
小厮很快去了又回,略带些古怪笑容地告诉何戢参汤里面加了壮阳的药物供他享用。
何戢一听一点也不高兴,额头冒汗反而冒得更严重了,喝了加了货的汤药喝了这都快一个月了,他却一点都没感觉到虚火旺盛,这当然是很不合常理的。
比起相信自己的身体出了大问题,何戢更乐意认为是刘御早就发现了这件事情,不动声色把何夫人命人端给他的参汤给换掉了。
怪不得他觉得最近的参汤味道有一点点淡,并没有何夫人一贯喜欢在烹饪时加的特殊调味料味道了,他本来还以为是母亲事务繁忙,没有抽出时间来亲手为他熬汤。
再听刘御今天说话的语气已经颇为不善了,显然自己得抓紧时间解决这件事情,万一刺激到“皇长子”那颗摧残流光的玻璃心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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