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背起了手道:“本座记得,你额头上的朱砂印,不是变成了三道了吗?怎得现在又变回这一道了?犹记你于卷云台上时,那朱砂印倒是鲜艳的很。”
玄霄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安静而又宁静,像是古井中的水,让人看不透深浅,可他那神色在看清了东方不败后,渐渐的转变成了带着点淡淡无奈的感觉,很快又恢复成了曾经那个令东方不败熟悉的玄霄:“让你看笑话了。”
玄霄说的是当初自己在实行琼华派飞升这个计划之前自己让东方不败不要插手的这件事。东方不败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松开背着的手,转了半个身子,斜眼睨着玄霄。
“这有何可笑话的,现如今你不还是变成了这幅模样。只是被本座带来了这么个地方,怕是看不到你的天青师弟和夙玉师妹了。”
东方不败知道,以自己和玄霄之前的那些相处,说些话有些不合时宜,但他就是一时不愿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原原本本的将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修行到了他这个时候的人,自然是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坦坦荡荡才是真。他对别人不会有何情绪变化,但对玄霄却是无法做到。
玄霄的面上表情凝了一下,垂下了眼眸,很快又抬了起来道:“玄霄于冰中之时,这些事情,东方兄早已告知,如今又说这些,自然是心中忧心……玄霄再不会了。”他再也不会做那些事情了,因为现在的他,真的,都看开了。
那些从小便开始的勾心斗角,那些失去与绝望,甚至执着于升仙后的失败,看遍人间丑恶与真情,他真的,不再像是曾经那样看不开、放不下了。
世间之大,原本就是如此。强生弱死,同时又遵循着一种奇妙的平衡。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原本就是一视同仁而已。
“本座知晓,若再有下次,本座也断不会再次出手了。”
玄霄笑了,“还请东方兄,勿再以本座自称矣。”
东方不败心中的那些担心与气愤终于消散了很多。当玄霄在玄冰中时还没有太多的愤怒之感,只想着慢慢等玄霄从冰中出来,而如今,看到了玄霄,能够再次与玄霄交流起来后,东方不败却从心中升起了那些激烈的情绪。
现在好了,东方不败道:“本以为你要从玄冰中抽出自己的意识与魂魄,也要三百年时光,不想这么早就出来了。”
玄霄的眼中有着一抹沧桑:“修行不知日月,东方兄将玄霄至于此处,难道不是已过百年?”百年的光阴,大多时候都在努力修行,比之那曾经的十九年,简直如同在油锅上煎熬一般。
那十九年还有东方不败每日相伴,而在这屋中,却是要隔很久才能见到东方不败一次。若不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的东方不败,玄霄怕是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谁。
“还好东方兄唤了玄霄之名,不然,玄霄想要完全的抽出魂魄显形,不知还要多少日月。”
东方恍然,点了点头,道:“是我忘了告诉你,这屋子有些不同,晨昏之数与外界不同,为了让你可以早些出来,这屋子的时间,是较之外界快出许多倍来。
“至于唤你之名,也是机缘。我只是感觉到了你的气息,但因你成魔,转变甚大,令我不能非常肯定,而且气息过于飘渺。我也是今日听了西弗勒斯的话,才肯定了的。以为你已经醒了,才唤了你的名字。”
玄霄道:“那是我已神游虚无,分不清梦境现实,只当都是云烟罢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原来是元神离体。”说完,玄霄皱起了眉:“西弗勒斯?这名字甚是怪异,与西方那些番邦之国有些相像。”
东方不败:“我们还是先换一个地方再说吧。”他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告诉玄霄,现在说来也不晚,只是,还是先换一个地方吧。
……
玄霄暂时凝成了实体显了形,但也是属于生魂之流,只是他这个生魂比较特别,也算半魔。可他现在只是刚刚凝了实体,不能长时间保持,好在已经离了寒冰,可以交流,需要继续修炼,提高自己的力量。
东方不败细细的问了玄霄的情况后,算是放下力量不少的心,然后跟玄霄说起了自己的情况,顺便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形,在听到痴儿这个存在后,玄霄的表情是有那么一点儿玄妙的。
在玄霄被封在玄冰中的这一段时间,东方不败在那个什么都看不到的屋子里,谈论现在的情况倒是很少,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全都用来背诵道家典籍,痴儿这个名字似乎也出现过一两次,可他当时神游虚无之中,只当是梦,未曾记得。
在屋子里,东方不败将道家中最有名的《道德经》背了一遍又一遍,在帮助玄霄整顿自己身体中的力量同时也体悟着这些典籍中的境界,提升自己。
东方不败现在处于一种非常难以再进一步的情况,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做的,是看,是体悟。也是他那不停背诵典籍的声音和文字,让玄霄在转变中,不至于失了本心,将玄霄一次又一次的拉了回来。
跟玄霄说的差不多后,西弗勒斯也带着痴儿走回了大厅里,西弗勒斯正准备去做饭,厨房就在大厅里最右边的位子。
东方不败可以做到辟谷,可痴儿和西弗勒斯却做不到,这饭自然还是要做的。
东方不败也是一个爱享受的人,自然不会拒绝食物,甚至还亲自指导过西弗勒斯做些宫廷菜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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