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教训,四哥也未免太小瞧我了,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就不能做事业?成天跟个小鸡似地跟着四哥成什么样子,也不嫌丢人?”胤祥扭过头抱怨起来,却不知道他那个样子让佟贵妃看着忍不住觉得好笑。
“都几岁的人了?一个十五、一个二十三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吵什么吵?怎么一点皇阿哥的风范都没有?不就是一个哥哥宝贝弟弟、一个弟弟不想让哥哥受累的事儿吗?若我说你俩手拉手互相配个不是,难道火气还要留在明天上路不是?快!”佟贵妃笑着站起来走到两个阿哥中间,见他们俩还是忸忸怩怩的样子顿时以帕掩口,“诶哟我的两位阿哥,还是要额娘在这儿搀着才行?又不是交拜,低着头干嘛?”她也玩性打起,转过头冲着在旁边同样笑的很高兴的苏惠说道,“苏惠,一人一边,我看他们俩还怎么闹腾。”
“娘娘您再这样打趣下去,两个阿哥脸都红成这样了岂不是尴尬?”苏惠慢慢走了过来扶着佟贵妃坐回椅子上,“娘娘年纪大了越发跟个孩子似的,两个阿哥虽然不是您亲生的,但也是您看着他长大的,这样逗弄成什么样子?”
“我也就这么说说罢了,”佟佳氏笑了笑却是转头正色对着眼前这两个兄弟吩咐,“既然你们皇阿玛派你们俩去了,那额娘在这儿有几句话要告诫你们,先不说山西的事儿难不难,只认真办差事就是了,当心点自己的身体,听说大同府那里热头毒,药啊茶啊都备齐全些,我知道老四你家的福晋是个心细的,也就不多和你理论了,只胤祥你毕竟还没开府,那群小太监们怎么知道个好歹也没个人帮衬着你,想着德妃那里也应该帮你准备过些东西,但额娘毕竟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这里有些药你们俩好歹带着,在大同的时候煮了喝也好消消暑气,免得热着闷出病来。”她一番吩咐想的□周全,旁边早有两个小宫女捧着东西站在一边,“记得一句话,额娘要的不是你们俩有什么大成就,只求平安就是,可明白了?”
听到这话胤禛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他隐约觉得这是额娘在提醒自己什么,却也说不上来,但他也知道此去大同府一路上可绝对不会太平。
“胤禛明白,”他恭恭敬敬的行礼和胤祥一起退了出去,却在门口忍不住给了旁边那小子脑门轻轻一拳头,“闹够了没?还和你四哥犟不?”
“若不是四哥你凶我,我能犟吗?”抱着头的胤祥满脸的不高兴,却是最后也跟着笑了起来,抱着胤禛的手扭来扭去的陪着笑脸,“四哥你昨天真是凶,吓死人了!”
“还敢胡说捶死你!”故作凶相的瞪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一眼,胤禛再一次深深的觉得自己好像又败在了他的撒娇下,这说不定就是兄弟……
第二天这俩人起了个大早,几架马车在天未亮的时候就轻车简骑从禛贝勒里出去,却不知早就有好几拨人跟在了他们后面,对于这个胤禛不是不知道,这位四爷从前几天开始就发现自己府门外头多了些生面孔,只不知道到底是那边的人罢了。
太子还是大阿哥那边的,或者是八弟?
胤禛知道随着索额图之死,局势越发的混乱起来,现在大阿哥彻底和太子卯上了,却不知道噶礼现在到底是谁的奴才?
这个问题别说老四也心里再思量着,连噶礼自己也在盘算,他混迹官场多年很清楚若是找错了主子后果有多凄惨,一开始他以为索额图倒了台,太子势必也要失势,于是他转而投靠了大阿哥,却没想到他看这段时间的动向太子显然圣眷还在,这一下子让他心里顿时犹豫起来。三姓家奴并不可耻,但是若是跟了太子然后转而投向大阿哥最后再赚回来,哪怕他脸皮再厚这种事情他也做不出来啊。况且他还有一件事情非常忧心,那就是这次大同府的饥荒,平时皇上也就是派个大臣跑来看看,要摆平不是很难,但是这次来的是两个皇阿哥啊!若是在大同府这两个黄带子身上有些好歹,天威震怒那可不是一个太子或者一个大阿哥可以帮忙摆平的啊,“传令下去,派人把那群在外头乞讨的赶得远一些,然后派几个全身穿的干净些的在外头赊粥,对了昨儿个是三把米对吧,今天开始一律十把米,就说我说了,好歹也糊弄过皇阿哥这阵儿,虽然说其中十三阿哥没办过差事,跑来可以还可以糊弄,但是四阿哥可不好惹。”都说老四是个冷面、手狠心硬,不好对付啊!
他琢磨了一下,又派人去守着城门,防着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跑来,却不知道这个时候老四和十三在半路上遇上了个奇人。
依照老四的脾气他一贯是不乐意搭理人的,但是这个和他们走在一路上的李卫却是个很有趣的人,这家伙是和他们在路上碰到的,一开始胤禛怀疑这个家伙是故意撞上来的,只是在反复试探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老二没办法用这个人。这个家伙的脾气实在是太有趣了,首先这个李卫身上有市侩气,虽然不浓但是还是可以从他的言行举止里感觉出来,而老大、老二乃至于老八看到这种人最是头疼;其次这个李卫说话颇为刻薄,且一针见血,听他点评时事让胤禛有一种看到第二个邬思道的感觉,只是邬思道要比他善于收敛,更深藏不露一些。
这个人说话粗俗,开口闭口都会带着些江南骂人的口气,却是一个铁铮铮的好汉子,胤禛觉得这次出门能够碰到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也不算是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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