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自软榻上起来,看向十二层的入口,神态虔诚,口中却很随意;“你特意来此是为了入十二层一探究竟吧?说起来无上宫内的人又有谁没向往过这儿呢?”他的眼神有些悠远,好像回忆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无上宫宫主之位不由世袭,而且很奇葩的几乎每个刚入门的弟子都或多或少听闻过“宫主轮流坐,今年到我家”的论调,而对着宫内传的神乎其神的藏经塔十二层,又有几人没想过据为己有呢?
“罢了罢了;”谢源叹了口气,含糊道;“争位不成还要给人徒弟帮忙,没意思透了。”
他声音刻意压得极低,萧澈之都没听清楚,只得疑惑的看向谢棠:“谢叔”
谢源醒过神来,终于正色道:“你刚登位事物繁忙,后来又忙于闭关和贺阎教大礼,无暇他顾。不过藏经阁终究是要来一趟的,所以我这几日都在这等着。”
萧澈之黑人问号脸,他来不来藏经塔跟谢源有什么干系?而且谢源这种长辈究竟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而是默默等着啊……
“进入藏经塔第十二层需要注入大量精粹灵力,你突破尚不足一年灵力循环不稳,强行注入可能会导致根基受损,所以这一次我来代劳。”
“一年之内,最好不要独自一人前来。”
事实上几个师叔辈的长老都没预料到萧澈之会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感慨后生可畏之余只得商量了这么个对策,又推了修为最高的谢源出来。
一直心存疑窦的萧澈之终于解惑了,一脸安心的跟着谢源走到十二层入口处,将宫主信物托在手中,看着谢源源源不断的输入灵力,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一句劳烦谢叔未及说出口,萧澈之眼前一黑,已然置身于另一个空间。
斗室。
蓦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间货真价实的斗室,地面长宽都仅够一成年男子横卧大小,房间正中央摆了个长方形的小桌,桌旁放置着一个青色蒲团,宛如僧侣苦居修行之地。
萧澈之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再次打量了一遍身处的房间,目光最后停滞在小桌上一字排开的三本书上,内心是崩溃的。
他从藏经塔第一层爬上来,沿途所见无不是低调奢华古朴大气,而且越是往上越是处处考究,简直像在在每一寸可视区域都打上了底蕴深厚不差钱的字样。
宫主专属的十二层……不求金玉为土的奢靡,好歹舒适一点好吗?
还是建塔建到第十一层就没灵石了?
萧澈之一面吐槽一面默默的盘膝坐在了蒲团上,哪怕再简陋这也是无上宫的圣地,他的心头还是有点激动的。
吸气、呼气、挽袖、取出第一本书……
无上宫宫史。
更准确的说是每任宫主对宫中大事的记载和对自己前任宫主的客观评价,反正能看到的都是无上宫嫡系,写来恣意大气甚至不乏指天骂地的倾斜,书写者都是人中龙凤,哪怕是萧澈之这等目的明确的人也不由自主的看了下去,深觉酣畅淋漓。
第二本。
太虚劲。
想来是为了避免镇宫之宝出了差错,这本小册子就这么摆在桌子中间备用,萧澈之随手翻了翻,与自己所修一般无二。
最后一本。
纵使放置于灵力充足的环境下,手札的颜色已然泛黄,显然是年头老得很了。封面上简单明了的写着“太虚宝鉴”四个字,让萧澈之心头一动。
手札的字迹颇为散乱而且顺序颠三倒四,时不时还有后来人的批注,萧澈之耐着性子一页页读下去,也只对太虚宝鉴增添了三分了解。
风成就这么一个弟子,自幼是按照无上宫未来宫主培养的,断没有瞒着的道理,这书中的东西大部分他都知道,剩下些全无了解的也只是细枝末节。
只剩一页了。
萧澈之叹了口气,翻开。
在他目光触及上面文字的刹那,素来很少表达情绪的眸子里透出全然的震惊,仿佛天地都被颠覆。
作者有话要说: 2016.11.15,更文第十五天。
我以为我昨天能坚持的,结果庆生回来惰性发作……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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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
最后一页的纸张尤为陈旧,且完全是被人数百次的翻阅研究后的惨状,几近脱离手札。
萧澈之眯了眯眼睛,勉强辨认出写在开头的字迹。
太虚宝鉴上附半份仙缘,邪道至宝赤霄剑上同附半幅仙缘。合此二物为一可窥成仙契机,亦可强行逆转时空,后者有伤天和,慎之慎之!
而后的笔迹更显潦草,但显然是在讲如何合两物上的仙缘为一可证仙道,只在最后提了一句逆转时空,而正是这一句,让萧澈之为之失态。
逆转时空后太虚宝鉴并赤霄剑皆散大半器力,恐不复当年威势。
不复当年威势?是指如今的太虚宝鉴气息陡降吗?
是谁行此禁忌之事?又是谁能同时拿到太虚宝鉴和赤霄剑?
萧澈之忽觉头痛欲裂,连忙伸手捂住额头,却于事无补。
自苏醒后就再未做过的梦再次浮现在他眼见,清晰的宛若亲眼所见。
“古传修行者不入轮回道,难道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就让我萧澈之,为了他任性一次吧。”
那与他一般相貌的人嘴角含笑走进内殿,走到放置着太虚宝鉴和赤霄剑的桌案前,拿起那一本充满沧桑的手札。
太虚宝鉴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赤霄剑的剑刃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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