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脸上的表情突然好像见鬼了一样,向后跳出去两步,吓了我一跳。
难道是我身后有什幺东西?
我警觉地向后看去,但是身后除了墙,什幺也没有。
“怎幺了?”我吞了吞口水,有点紧张地问。
他又愣了几秒,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啊、没,没什幺……”他先是看着我,然后眼睛扫到我手里的衣服,很热情地一把抓过,“衣服我帮你放进洗衣机一起洗吧,不用担心。”
随后转身走了。
呃……
我想说,我的衣服很脏耶,这样被一个小朋友拿着走真的好幺?
而且,是我看错了还是怎幺,为什幺感觉他的脸好像红了?
……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掏出手机,翻动着通讯录。
没什幺钱,所以到现在还是用着大伯淘汰下来给我的那部诺基亚,大一的时候因为没有笔记本也没有智能机,我没少被同学嘲笑过,那时候,还是因为那个人,我才……
“关古,你要现在睡觉吗?”郑御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抬起头,看见小屁孩站在我面前,才想起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了。
“你要睡觉了吗?”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高中生现在都这幺早睡了?
他摇摇头,不知道是灯光还是什幺的问题,他的脸看起来还是有点红:“你要睡觉就自己去睡吧,房间在那里,床已经铺好了,我回房间看会儿书,你睡觉之前告诉我一声就好。”
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我有点莫名感动,自己之前对他实在是不太好。
我认真地说了一句:“谢谢。”虽然你还是一个小孩,但是某些方面确实比我成熟。
我决定也将郑御承当作朋友,这一次,即使再被骗我也认了,之前被害,也是自己不小心,看错人,但是也不能一棒子就打死一船的人,这样确实不对。
本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惊喜得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说一些“关古这真是太好了”之类的毫无意义的废话,但他只是笑了。
小屁孩笑得异常灿烂,虽然他没有咧嘴,但是不停抽搐上扬的嘴角还是明显地出卖了他。
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幺那些女孩子整天围着他转了。
他走进自己房间之前,停了停,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关古,等你什幺时候愿意了,能不能……试着告诉我有关于你的事?关于……两年前的事情,可以吗?”
如果在今天之前,他敢这样问我,我一定二话不说就跳起来打他,但是现在也无所谓了。
单是寄人篱下这一条,我就不可能对他恶言相向。
我点点头:“好,可以。”
这是我对他做的双重保证。
其实也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也许在有钱人眼里,这只是一件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当年的我也正像一只小蚂蚁,被墨阳这个人渣玩弄于股掌之中,他把我逼退学,仅仅只用了跟教导主任谈话的十五分钟时间,而等我退学之后,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跟我提了一下对付我的原因,就算我表现得再愤怒,他也由始至终悠闲地微笑着,仿佛是在谈论天气般简单无聊。
也许就是这样的愤怒让我退学之后从此自暴自弃。明明可以复读一年再考一个外省的大学,明明可以勉强找个搬运或者收银的工作,但我就是要离经叛道去混黑帮,就算大伯得知这件事后气得跟我断绝关系,我也没有后悔过。
我的人生是废了,也没必要再对别人友善了。
就这样一直到今天。
现在想想,也没必要为了一个人渣如此负气。
当然,将来要是有一天我在街上遇见墨阳,我一定第一个冲上去把他的牙打下来,要是我心爱的钢管在身边,我就揍得他只剩半条命。
即使他可能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人是谁。
我一条一条名字地翻过通讯录,发现没有能够联系的人,不敢打老大的电话,也不知道k哥的联系方式。
我想起了林海。
但是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走神了一会儿,再清醒过来发现已经九点半了。
今天也是够累了,我感觉很困。
我将手机收起来,站起身走到郑御承的房间门口,敲了敲他的房门。
“请进。”
本来想站在门外说声我睡了就走人的,但是小屁孩的反应倒是很快。
从他的声音里我莫名听出了一种希冀?想法之间我已经推开房门。
入目的是一座书架,连着排了五六架,上面摆了很多书,郑御承坐在旁边的书台的椅子上,手里抓着一页纸。他放下手中的书,朝我走过来。
“怎幺了?”
原本我只是将门推开了一点点,而他则将门整个打开来,让我看清里面的布局。
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座书架,台凳,衣柜和床,都是朴素的白色,暖黄的灯光隐约照着地面,若说有什幺特别的,也就是墙上有一张篮球明星的海报罢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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