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们几个五大三粗的扮美女有说服力麽?”
蜜糖年代(十二)
随着期末的临近,学生们的生活突然忙碌起来。各科老师都布置了一大堆的习题,而且还逼迫着学生们在期末考前一个月就制定好详细的考前复习计划交上来。葛为民看着高新堆在床头胡乱填写的几张考前计划表,把“做一课一练”“做错题归纳”和“做提高练习”三项颠来倒去地排列组合就糊弄满了一个月,叹了口气,决定自己的考前计划还是自力更生,不抄他的比较保险。
备考之外还有越来越接近的元旦文艺汇演,报了名参加的卯足了劲准备不谈,连不参加的都组成了阵营繁多的後援团凑热闹,把本来秩序就不怎样的校园闹得硝烟弥漫,剑拔弩张。
葛为民的课余时间全部奉献给了习题和排练,住校生活过得前所未有地充实。其实相对於其他几个又要变鸽子又要挣脱锁链的舍友,葛为民的任务实在是轻松简单得很。大铁笼子里装了一个很隐秘的机关,葛为民只要躲在後面,等幕布一盖下,就拉动机关走出来和高新换个位子,再摆个楚楚动人的姿势,野兽变美女就完成了。
葛为民一开始对这事多少有点抗拒,虽然小时候因为长相甜美可爱没少被打扮成小女孩过,可他现在毕竟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一个大老爷们男扮女装算是什麽事啊?可是环顾整个宿舍其余五个骨架粗大方脸宽额的人,葛为民只好认命地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反正也就正式表演的时候穿一穿,平时排练穿的是正常的t恤牛仔裤,豁出去吧。
等到预选的当天,穿着高新拿来的演出服时,葛为民已经不觉得自己的打扮难以接受了。
葛为民戴着娇俏的棕色大大波浪卷发,穿着粉红色的露肩纱裙,很没形象地把两条白皙的小腿伸到裙子外头使劲蹬地,笑得几乎岔了气。
“哈哈哈……唉哟……哈哈哈……高新……笑死我了……哈、哈……”
高新无奈地叉着腰:
“不要再笑了,你的妆会化掉的,喂,听到没有?”
葛为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转过闹到捧着肚子在地上滚成一团:
“唉哟,不行,我忍不住了,哈哈……”
高新脑袋上戴着两个尖尖的豹纹耳朵,上半身穿着刚刚遮过胸前两点的豹纹背心,下半身是一条狂野的豹纹四角短裤,背後还附带着一条毛茸茸的豹尾。那样一套纯真又带着点狂野的衣服套在他高高的身材上,说不出的可笑。
葛为民伸手抹掉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好容易才喘匀了气问他:
“你是从哪弄来这身行头的?”
“情趣商店啊,这套衣服有那麽好笑吗?听说是店里卖得最火的,人家情侣都不会在床上笑场啊。”
高新的声音不算大,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刚好够其他一起在後台做着准备的参赛队伍听见。葛为民跟其他四个舍友迅速板起面孔,极力想装出“我不认识这家夥”的样子来。
魔术表演本身倒是相当顺利,最後一幕尤其震撼,兽笼里穿着豹纹衣服的高个少年用力摇晃着铁栏杆,发出一声豪迈的嘶吼,天鹅绒幕布缓缓降下罩住笼子,接着又迅速升起,长相甜美的少女穿着粉色纱裙半躺在笼子中央,半空中撒下无数玫红色花瓣,极具梦幻效果。
葛为民他们的“魔力幻影”顺利通过了第一轮预审,又在第二轮预审中杀出重围,一路晋级到12月30日晚的元旦文艺汇演中。
蜜糖年代(十三)
12月29日晚上,葛为民和其他五个舍友一道,早早就躺在了床上。熄了灯,男孩子们的卧谈声渐渐消退下去,厚实的被窝也从渐渐被体温焐得暖烘烘的。葛为民在黑暗里睁着一双眼睛,听着外面的风把窗户震得梆梆作响,没有半分睡意。
总觉得有什麽悬在心头。还有什麽没有做呢?要交的功课已经做完,要做的预习也已经做过了,明天也不是轮到他值日……到底还有什麽没有做呢?直到其他两张双人床都不约而同地传来咯吱咯吱的翻身声音,葛为民才醒悟过来──
对了,明天正式是文艺汇演的日子啊!
作为一向与舞台绝缘的物种,突然要站在那麽高的地方面对黑鸦鸦的人群,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前两次预选底下就只有五名评审老师,现在要面对的却是全校上千名师生,虽然葛为民只需要拉动机关往笼子前面那麽一躺,出错的几率几乎为零,却还是越想越觉得不安。
葛为民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想跟睡在下铺的那个人交流一下想法,借着窗子透出的月光往下一看,葛为民几乎从床上掉下来。
那个平时就缺了根神经的人睡得死死的,用厚实的棉被把自己卷得像一个大蚕茧,偏偏两条胳膊又不安分地伸出被子外,紧紧地把本应该垫在脑袋地下的枕头抱在胸前,手长脚长的大男人摆出如此少女的睡姿,怎麽看怎麽搞笑。
葛为民把身子缩回床上,听着床下面均匀的甚至有些吵闹的鼾声,纷乱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就平静了下来,昏昏沈沈地跌入到梦乡。
12月30日白天的日子像是被谁按了快进键,上午还是x2的速度在前进,下午简直就是x8的速度在飞奔了。一转眼,夜晚就降临了。
“魔力幻影”被安排在最後压轴,葛为民裹着白色的羽绒服坐在後台,看身边身上系着小肚兜脚腕上挂着铃铛的女孩们深吸一口气走向前台,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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