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坐在初中的教室里。
他的位置挨着着窗户,教室在二楼,从窗口望去可以看见楼下的草坪和操场。
怎么会突然回到这里?
bill观察四周,看见一张和自己相同却又稚嫩得多的脸,他们相对而坐,bill打量着他,他也冷淡地看着bill。
bill认出了他,知道自己又是在发梦。
隐约想起之前的梦,bill对梦里这个少年版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看对面小bill的表情,大约也不怎么满意成人版的自己。
当年怎么没发现自己那时候这么惹人厌。
bill打量完他才发现,教室里不止他们两个人,其他学生正聚集在窗边,手里拿着矿泉水瓶之类的垃圾往外扔。
这场景倒是似曾相识,bill跟着众人的目光望向窗外。
果然,是阿ben拿着扫把站在楼下。
他刚扫干净一片,楼上的人就使坏的往那里扔垃圾,阿ben只好又重新扫一遍。
bill看着这熟悉的场景突然觉得说不出的烦躁,回头却看见小bill正盯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bill就是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一丝嘲笑的味道,明知道是梦,心里的火却还是一下子被点着了。
bill踹开隔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前揪住他的领子,身高的差距让小bill不得不踮起脚,但脸上还是那副不屑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
小bill不答他,嘴角却撇了一撇,如同冷笑。
“你出声啊!”bill被他的笑刺得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小bill皱眉,看他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像是怨恨,也像是伤心。
bill的手仿佛是握住了冰冷的刀刃般,慌忙地放开他。
教室里的人忽然一阵喧闹——他们找到了一本应该是属于阿ben的课本——他们正像对待垃圾一样的将那本书一页一页撕下,再撕成无数碎片,然后统统撒向窗外。
纸片在空中散开,白色的碎片在阳光中泛着刺眼的光,它们旋转飘扬,配合着众人的欢呼喝彩向楼下那个孤零零的身影落去,声势浩大得如同一场可以将人掩埋的暴雪。
bill看着那些散落一地的碎纸,和那个低着头站在纸堆中的人。
一瞬间不知所措。
阿ben将薯片摆好,又把过期的便当换掉,期间身后那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
阿ben只能回头,面对那道目光的主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那人赶紧摆手,但还是特别惊讶地看着他,“不需要不需要,我就是想问你……你认识bill吗?我是他的学姐。”
原来是阿哥的朋友,阿ben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认识啊,他是我阿哥来的,我是阿ben。”
那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着向阿ben伸出手,“难怪,你们是双胞胎吗?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啊。”
“是啊,”阿ben也伸出手,捏住她的指尖和她握了下。
“bill都没提过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真的还以为bill在这里打工,不过你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又不太一样。”
阿ben听见第一句,垂下头继续往货架上放新鲜便当。
“但是吧……偷偷告诉你,我觉得你给人的感觉比你哥可爱多了。”
阿ben的脸颊边浅浅的陷下一枚酒窝,又有些不好意思,“阿哥是帅嘛。”
“他那样子,我对这种人形移动荷尔蒙有点职业病,”学姐摇摇头,又兴致勃勃地靠近阿ben,“我觉得你这样的就很好,bill真可恶啊都不带你出来介绍给我们认识下,交个朋友嘛,有没有兴趣下次一起出来玩啊?”
“他没兴趣,”一只手突然横插在阿ben和学姐中间,“他也不想交朋友。”顺着手臂看过去,一张和阿ben一样的脸正阴沉的看着他们。
“……你怎么也在这里?”学姐拨开他举着的手。
“这话应该我问吧,我是他哥我怎么不能在这里。”bill往前跨一步,整个人把阿ben挡住。
“我路过进来买东西而已,碰巧撞见阿ben。”三个人站在货架间的过道略微拥挤,学姐不得不往旁边挪了挪,“你都没跟我们说过你还有个弟弟。”
“有弟弟很稀奇吗,需要到处和人说吗?”bill挑着眉,挺了挺下腹,“再讲弟弟我一直都有啊~”
学姐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你让开好不好,我在跟阿ben说话又不是和你。”
“他没兴趣和你说话。”bill依旧挡在阿ben身前,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兴趣。”学姐想去推开bill。
“我是他哥,你听没听过双胞胎有心灵感应啊,”bill站着一动不动,“我感应到他没兴趣!”
“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约你细佬出去玩又不是要吃了他。”
“这个就难说了,我细佬很单纯的,如果被你们这群食肉动物带坏怎么办。”bill振振有词。
“带坏有你这个阿哥就够了,我们谁能比你坏,让开!”
阿ben从bill的肩膀向她看去,有点害怕他俩真吵起来“阿ben你告诉她听,你有没有兴趣和她出去玩。”bill烦了,手肘碰了碰阿ben,要他说话。
学姐听了也满怀希望地看着阿ben。
阿ben在他们两人间扫视了一下,最终还是屈服于bill的略带威胁含义的目光下,“我……我听阿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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