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那两个小鬼受了鞭刑,包括王后也受到了惩罚,但瑟普斯从此就再也没给过他们好脸色看,那两个小鬼从前冲撞了他,他从来都是一笑而过,自那之后他便再也没留过情。
米勒都斯也再也没往王后那儿跑,每天都安静的呆在他们兄弟两个的住所里等着瑟普斯回来,偶尔瑟普斯也会在父亲允许的时候,带上米勒都斯一起在父亲身边学习。
虽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很久,但瑟普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肚子火气,“如果那次米勒都斯没救回来,我就是拼着自己死了也要手刃那母子三个。”
“他们已经死了。”帕伊里斯刚想拍拍瑟普斯的头,就被一直安静趴在瑟普斯头顶上的蛇獴挠了一爪子。
“死的只有后母而已,那两个也许还活着,而且——我的父亲也死了。”瑟普斯垂眼,只要一想到父亲被斩落头颅时的情境,他就感觉心中的沉痛让他难以承受。
他从前无父无母,庸庸碌碌迷茫的过了一辈子,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来到这个古老的神话世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抱着还在襁褓里的他温和灿烂的笑着的父亲,旁边是温柔可亲的母亲。
在米勒都斯降生之前的那两年里,是瑟普斯最为开心和幸福的两年。
但最终母亲因为难产而死去了,只留下哇哇大哭的米勒都斯。
父亲脸上的温和笑容从此再难窥见。
但他真的很爱很爱他的父亲,让他体会到亲情和温暖,教会他那些道理,告诉他怎么做人,教会他如何在这个世界里生存的父亲。
将毕生所有的东西都对他倾囊相授,在四个孩子中总是会偏心向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甚至成为阿提卡地区最强盛伟大的城邦的国王,看着叙列伊斯从阿提卡四部落末位成为最强大的那个,然后将肩上的重担卸下来,安享晚年,最终在温暖阳光照耀的葡萄架下安逸的阖着眼,寿终正寝。
然而他伟大的父亲,却被斩落了头颅悬挂在城邦的城门上,尸身被随意的丢弃在一边放由野兽撕咬。
瑟普斯怎么能忍。
即便不是为了城邦,是为了父亲复仇也好——杀死父亲的侩子手,踏破了叙列伊斯的入侵者,还有在他们发出了求助信号之后半个月都不见人影的三部落……
“你不是还有米勒都斯?”帕伊里斯察觉到瑟普斯的低落,有些后悔自己的嘴贱。
不管瑟普斯平时表现出来的模样有多成熟和稳重,归根结底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帕伊里斯早就猜到瑟普斯曾经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最终会沦为奴隶,这其中肯定发生过相当糟糕的事情。
他没有故意引导瑟普斯回想起那些糟糕回忆的意思——而且瑟普斯在谈论起米勒都斯的时候表现得相当开心。
早知道就不问了,帕伊里斯有些牙疼的想着。
瑟普斯抬头冲帕伊里斯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情绪点点头,眯着眼看起来挺高兴的:“不止是米勒都斯啊,还有米诺斯呢。”
帕伊里斯嘿嘿笑了两声,对于没把事情弄得更糟糕的事实松了口气。
他瞥了几眼瑟普斯头顶上的趴着的蛇獴,看了看自己手上被挠出来的红痕,“这蛇獴趴你头上,这一身的毛,你不觉得热吗?”
虽然已经入秋了,但天气还是不怎么凉快,晚上走在这条通往森林西面入口的小道上,没有风也是闷热得厉害。
瑟普斯晃动了一下脑袋,蛇獴扒着他脑袋跟着晃荡了两下。
“不热,它是冷血动物。”瑟普斯把蛇獴从头顶上拎下来,不顾蛇獴的挣扎塞进帕伊里斯怀里让他感受一下,“凉的。”
帕伊里斯轻咦了一声,然后摇摇头,“我确定蛇獴不是冷血的啊。”
“噢,因为它是许德拉的孩子。”
帕伊里斯手一抖。
蛇獴直接窜回了瑟普斯头顶上。
瑟普斯看着瞬间僵硬住的帕伊里斯和另外三个年轻的勇士,伸手把蛇獴拎下来抱在怀里揉,暗爽。
“你收服了它?”帕伊里斯好奇的问。
瑟普斯摇摇头,“我和它成为了朋友。”
帕伊里斯还想知道些什么——比如为什么蛇獴的外表看起来不想许德拉那样庞大狰狞,除了体温始终恒定的有些冰凉之外,看起来并没有跟其他蛇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但他却暂时没机会问出来了。
蛇獴骤然发出的尖利叫声刺破了寂静的黑暗,远处的森林里隐有什么东西正在回应他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呼应着。
瑟普斯松开抓着蛇獴的手,蛇獴直接落地,往旁边的灌木丛里钻了进去。
叫声越来越远,不多时便彻底消失在众人可以捕捉到的范围内。
帕伊里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太对,他目光落在蛇獴离去的方向,那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瞧不见,“怎么了?”
“森林里出事了。”瑟普斯看了帕伊里斯一眼,眉头皱了起来,“距离西面入口的那个小补给站还有多远?”
“还有一段距离。”
“向太阳神祈祷不要出什么事吧……”瑟普斯深吸口气,放弃了走路直接跑了起来。
他上次看到听到蛇獴发出这样的尖叫,还是因为上一个冬天南边儿那群狼实在找不着食了,冲进了他的洞穴了把所有东西都弄得一团糟,储备粮也被抢了个干净。
他那时候刚听到蛇獴这么尖叫就感觉到不对,直接钻进了洞穴深处,沿着暗河边上湿润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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