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对于这一途异常敏感的安倍吉昌十分的紧张。
可如今在面对麻仓叶王的时候,他却是根本问不出口。
因为他多少看出来了这个封印到底是麻仓叶王为了谁而搭建的。
是针对那只巨大的黑犬。
麻仓叶王想要强行留下那只妖怪,不希望对方真的在到达四个月之期以后就离开。
安倍吉昌沉默了半晌,静静的看了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波澜的麻仓叶王一阵,半晌,才开口,说的却是与所想之事截然不同的事情。
“要不这里的工作先交给我,麻仓君先去巡视一番吧。”安倍家的阴阳师这样说道。
他觉得让那个小妖怪多跟麻仓叶王相处一些时间,也许以他们俩的关系,这件事情就能在这段时间里说通了。
别最终那只有着赤诚之心的黑犬真的被强行留下。
妖怪的内心都是崇尚自由与强大的,麻仓叶王若真的作出了这种事情,那他跟那个小妖怪之间,肯定是不会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听尽了安倍吉昌心音的麻仓叶王诧异的看了一眼安倍吉昌,撞上同僚满目隐晦的担忧之时,心下了然。
“不用了。”他摇了摇头,手中蝙蝠扇展开,在仲夏烈日之下面对虚空轻轻一扇,这条街道便有凉爽的风吹拂而过。
周围热出了满头大汗的守卫与阴阳寮的人都向麻仓叶王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麻仓叶王慢悠悠的收回手中的扇面,再转头看向安倍吉昌时,脸上便带上了微暖的笑意。
“安倍大人,您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他音色清润,带着几乎要将人浸入温水之中的暖意,“在下已经不准备再继续下去了。”
安倍吉昌认真的看了麻仓叶王一阵,有些惊讶于对方竟然知道了他所担心的是什么。
也许是他之前前去探查的时候被麻仓叶王发觉了吧,安倍吉昌想道。
否则也无法解释为什么麻仓叶王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反应过来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安倍家的阴阳师的心思从这个问题上一掠而过,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个面容清俊的阴阳师话语之中的诚恳,便瞬间将这样的疑惑抛之脑后,也跟着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安倍吉昌说着,语气温和的将话题顺了下去,“麻仓君准备怎么处理那些东西呢?”
“大概……毁掉吧。”麻仓叶王托着腮说道。
打从那天从海边回来开始,他就没有再继续去搭建那个未完成的封印了。
那些封印,大多都是在敖凌消失前往四国的十几天里构建起来的,关于这个封印的想法,早在几年前就在他的脑海里成了型,只是一直都被他压在心底没有动作。
直到敖凌的出现,才让麻仓叶王将这个想法重新从脑海深处挖了出来。
而这个大型的封印从一丝想法灵感到真的变成封印阵法,这其中还有着安倍晴明的参与。
但这个封印还是没有彻底的完成,想法思路是有了,前几层封印也已经构建,但最后几重因为麻仓叶王放弃的关系,研究便到此为止,不了了之。
“我倒是觉得,可以将这个封印试着做完。”安倍吉昌温声说道,“万一有什么大妖怪闯进平安京,也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将之压制住。”
麻仓叶王并没有像安倍吉昌那样的为国为民的情怀,但是既然这位阴阳师都这么提出来了,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再继续着手那个封印的研究也不是不行。
于是麻仓叶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件事情。
……
敖凌在对曾经可能发生的危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扛、哦不,背着麻仓叶王到处跑。
在时间进入九月——也就是敖凌在平安京所能够停留的最后一月的时候,麻仓叶王就像是要将一分钟的时间拆成两分钟用一样,忙得昏天黑地。
不仅如此,他还死死的将敖凌拘在身边,再不让他随意离开自己的视线。
敖凌对于这样的情况有点摸不着头脑,但麻仓叶王近日以来的焦躁却让他选择的安静的呆在对方身边。
“凌,过来。”麻仓叶王向躺在廊檐上晒月亮的黑犬招了招手。
敖凌走进屋子,坐在矮桌旁边看着麻仓叶王把几沓符篆分门别类的放好。
“这些是能够让你彻底隐藏起来的符篆,只要不是能力极强的阴阳师,就算拥有见鬼的能力都无法看到你。”麻仓叶王拿着其中一沓在敖凌面前晃了晃,包裹着那些符篆的白纸上写着一个“隐”字。
在将这一沓放入敖凌的玉牌里之后,他又拿出一沓来,这一次那一张最上方的白纸上,写着“风”字。
“这是风的符篆,之前观察了一下,你飞行的时候如果顺风会比较不费力。”
“这是我之前给你使用过的那盆拥有治愈之力的水的符篆,重伤的时候找个有水的地方,用妖力浸透它就行,不过水不宜太多。”
“这是……”
“叶王。”等到麻仓叶王将几沓符篆的作用都讲完了,敖凌直接咬着麻仓叶王的衣袖将他拖到了被褥旁边,拍了拍床铺,“睡。”
黑犬一直以为麻仓叶王在纠结阴阳寮的事情,接连几天几夜的忙碌,少有合眼休憩的时候。
结果居然一直都是在给他画符篆。
敖凌心情很复杂,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感动。
麻仓叶王看了看身边的黑犬,笑着喊来了式神,洗漱完了之后钻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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