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魂看了敖凌一阵,渐渐的,脸上展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
他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坂田银时和悬崖之下的几个年轻人,语气一如敖凌记忆之中的温和,“将他们安全的带走吧,辛苦你了,凌,也不要怪银时。”
敖凌点了点头,看着吉田松阳的灵魂化作一线光芒纳入四魂之玉里,长长的舒了口气,蹲下身将那块玉石捡起来,重新放回了深绛色的沉木盒子里。
坂田银时握着刀僵硬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
——三年过去了,少年的长相变化不大。
依旧是经常在梦中出现那个面容,只是长开了些许。
而坂田银时,在这三年的行军之中个头迅速的拔高了,连同长相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他的轮廓变得坚硬,面容也逐渐显出了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俊朗。
他在感受到故人归来的欣喜之前,更先察觉到的是彼此所经历的时间与寿命在他们之间划下的深刻沟壑。
坂田银时紧了紧握着刀的手,目光有些凝滞的看向敖凌手里捧着的沉木盒子,思维有些滞涩,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嗡嗡作响,充斥着他的脑海,让他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敖凌之前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好久不见了,银时。”敖凌转头看了一眼坂田银时,目光在对方握着的刀上顿了顿。
那上面沾着松阳老师的血。
——坂田银时亲手杀死了吉田松阳。
虽然黑发的少年相信坂田银时定然不是出于自己的想法才这么做的,老师也说了不要怪他,但敖凌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小介意。
如果他再晚来一小会儿,老师就要被那一片漆黑吞噬掉了。
敖凌想着,将盒子塞回玉牌里,化作了无比巨大的黑犬。
黑犬垂眼看着悬崖之下惊骇的看着他的人类,在阳光下泛出一圈血红的兽瞳转向一旁的白色身影,也没有说话,妖力直接卷上坂田银时和吉田松阳的尸体,甩到了自己无比宽厚的背脊之上。
坂田银时落在柔软厚实的毛毛上,看了一眼身边吉田松阳的尸体,心中不禁一凉,忍不住拿袖子使劲擦拭着刀上沾着的血迹。
“银时,哪些是同伴?”敖凌站在悬崖上面看着下边的人,问道。
坂田银时动作一顿,似乎因为这句话而从那恍惚茫然的心境之中回过了神。
他看了悬崖之下一眼,开口的声音沙哑低沉,“没戴斗笠的,还活着的,都是。”
巨大的黑犬点了点头,将戴斗笠的家伙都掀翻了,用妖力拽着那些看起来状态都不算多好——不,应该称之为极其虚弱的残兵甩到背上之后,拔腿就跑。
敖凌并不介意在这里杀死那些戴斗笠的家伙,但他更在意的是松阳老师的尸体。
——刚刚才死去,努力想想办法应该可以修复一下,把脑袋和身体重新连结起来。
他还清楚的记得麻仓叶王说的最好是能够保护好肉身的事情,虽然没有肉身了也能够重新转生,但阴阳师也说过,转生会非常痛苦。
敖凌不希望吉田松阳感受到痛苦,哪怕那些痛苦对于松阳老师来说其实都算是能够接受的代价。
在即将达成夙愿之时,什么样的痛苦都不算痛苦,那是磨砺。
但敖凌一点都不希望松阳老师遭受到这样的磨砺。
“好久不见啦,晋助,假发。”敖凌察觉到背上的气氛非常凝固,想到他刚刚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大约猜到了一点原因,不由的出声打破了如今的场面。
桂小太郎跪坐在吉田松阳的尸体旁边,低垂着头,连称呼都懒得反驳。
“……坂田凌。”高杉晋助收回落在老师尸体上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敖凌脑袋的方向,鲜血布满了他的面颊,他的左眼血肉外翻,显得十分狰狞。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伸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敖凌漆黑的毛发,用了极大的力气,“这三年……你去哪了?”
“我去另一个世界了。”敖凌说着,微微顿了顿,“你们现在有地方能去吗?”
他没有得到回答。
敖凌估计他们如今的状态,也的确应该是无路可退的了。
黑犬转头看了看遥遥可望的江户城,周围升腾起黑红色的妖力,转瞬将自己庞大的身躯隐藏起来,悄无声息的靠近了这座巨大的城池。
这个世界的人类都很奇怪,明明没有见鬼之力,神道之人也都没有灵力与神明之力,却都能够看到他的存在。
敖凌觉得这大概是因为那些名为天人的小妖怪存在的缘故。
在把自己的踪迹隐藏起来之后,敖凌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江户城中,目光扫过在江户上口肆意游荡飞行着的飞船,琢磨着应该抢哪一艘比较合适。
结果他纠结的发现抢哪个动静都挺大,而他带着这么一票伤员,逃起来虽然方便,但这些小伙伴的伤势就非常的堪忧了。
最终,敖凌只得长叹口气,头顶的耳朵抖了抖,“吉原怎么走?”
高杉晋助掀了掀眼皮,目光冰冷的扫过在一旁静静的擦拭着手中刀刃的坂田银时。
“地下。”高杉晋助的声音中透着疲惫,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静静的看着吉田松阳的尸体,再没有开口的打算。
吉原的入口有很多,大部分都不算十分的隐秘。
敖凌闻着城中少有的几个夜兔的气味跟了上去,挑了一个认识的,在刻意的让对方察觉之后,稍微的露出了小半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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