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到吉田松阳身上还沾着一股昨晚上那些人的气息——并非血气,而是活生生的气味。
这让敖凌内心充满了煎熬和委屈。
一晚上对于妖怪的体质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第一次等人等了一整晚,结果对方还失约去见了危险人物的敖凌,此刻感觉难过极了。
吉田松阳看了一眼难得情绪外露的弟子,张了张嘴,想到这小妖怪对于气息的敏锐,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等了多久?”吉田松阳对于敖凌倒是非常了解,在昨晚上那样的情况下突然说要去拜访老友,对于他神通广大的人脉有所了解的另外三个人类小孩不会有太大的怀疑,但敖凌却不一样。
敖凌对他的人脉一无所知,而他也从来不准备将自己的人脉交给敖凌继承。
“一个晚上。”敖凌语调之中带着一点鼻音,他垂眼看着桶里的虾,强调道:“现在这都中午了。”
吉田松阳看着敖凌,停住脚步,空出来的那只手揉了揉敖凌的头,柔声道:“这一次是老师错了,不会有下了一次了好不好?”
敖凌撇撇嘴,最终还是顶着吉田松阳揉耳朵的手点了点头。
“您去见谁了?”敖凌跟着吉田松阳重新迈开步子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您身上的气息……”
“老师是大人了,大人就会有不能告诉小孩子的秘密。”吉田松阳温和的笑着,阳光照在他脸上,灿烂而柔软,“而且啊,总是追问的男孩子可不讨女生喜欢。”
“可是松阳老师不是女生。”敖凌拎着桶子,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追问吉田松阳。
他委委屈屈的跟着吉田松阳走进了厨房,嘟哝道:“老师您就是仗着我宠您……”
在厨房外边劈柴的高杉晋助听到这句话,手一抖,竖直放置着的木头没有乖乖的被劈成两截,而是横飞出去,直接窜到了吉田松阳脚边上。
“您看,晋助都觉得您很过分。”敖凌说着,弯腰捡起木头扔了回去。
吉田松阳失笑,将木桶放到灶台边上,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并且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恩,老师很过分。”
高杉晋助垂眼看着被扔到他面前的木头,狠狠的一挥斧头,把它劈成了两半。
午饭过后,被昨晚上的事情刺激到了的三个小鬼消完食就纷纷拿上了木刀,吹着海风迎着太阳在沙滩上挥刀,时不时彼此切磋一下。
敖凌和吉田松阳站在一边看着,后者偶尔会出声纠正一下它们的动作,却极少亲身指导。
高杉晋助有些不甘心的提出了这个问题,吉田松阳对此的回答是不合适。
没错,就是不合适。
“你和桂已经有了流派刀术的雏形了,没有必要再改而修习我的刀术,我的刀术是什么样的你们也看过了。”吉田松阳笑着说道,“银时和凌比较合适跟着我的刀术走,只是比起凌,银时更加适合随性而行。”
这话的言下之意,在座的人身为修习刀术的人,都能明白。
吉田松阳的意思是,坂田银时有自创流派的大才,若非如此,真正被吉田松阳授刀的,说不定就不会是坂田凌,而是坂田银时了。
对此,坂田银时倒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他胸无大志,虽然这几个月以来多多少少都被灌输不少尊王攘夷的思想,但是在他心中,比起为了这些不可触及的理想而奋斗,他更加想要守住这个小小的村塾。
村塾、和村塾里的人。
不管是阿凌,还是松阳老师,还是最近加入进来的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
坂田银时觉得,能够拥有兄弟一样的同窗和伙伴,还有知识渊博,如同父亲一般严厉也像母亲一般温柔的老师,这样的生活已经是他所能想象的,最完美的样子了。
他舍不得任何一个人因为某个原因,像那群前辈一样,飞蛾扑火般的燃烧自己。
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看向坐没坐相的在一边吊着死鱼眼的坂田银时,目光中带上了那么点羡慕嫉妒,看到对方那懒洋洋的不当回事儿的姿态之后一人飞起一脚踹在他身上。
“你还没到废柴大叔的年纪呢,振作起来啊银时!”桂小太郎说着,木刀狠狠的插在坂田银时双腿之间微妙的位置边上。
坂田银时打了个哆嗦,跳起来瞪着一言不合就要断子绝孙的桂小太郎,“你想干什么啊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看着坂田银时,语气阴森森的,“我看好你,不要让松阳老师失望啊银时。”
“假发你这样跟自己没有完成梦想,就将自己的梦想强行安在孩子身上的失败父亲有什么区别啊!”坂田银时躲过桂小太郎的木刀,一路跌跌撞撞的在沙滩上跑着,“你的孩子不会高兴的哦假发君!”
“不是假发,是桂!爸爸没有你这种不孝子!看刀!”
高杉晋助看着桂小太郎追着坂田银时一路狂撵,然后坐在了吉田松阳身边。
“老师,银时……真的有那样的才能?”他轻声问道,目光紧随着那道白色的身影。
“银时身上,有着你和桂都没有的东西。”吉田松阳也笑眯眯的看着坂田银时,“就连凌也没有。”
高杉晋助一怔,将目光收回来,转向身边的师长,然后发现坐在吉田松阳身边抱着刀的敖凌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不由的沉默下来。
吉田松阳是跟敖凌说过他缺少的东西的,所以敖凌并不意外,也并不因为自己有一点不如坂田银时就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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