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红药池后,唐济便送慕容纸等人先回房更衣,稍事休息。慕容纸去了主卧,才打算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会儿,谢律便推门闯了进来了。
“阿纸阿纸,他们在我房间放了芝麻糖!你不是很喜欢吃芝麻糖的?我给你拿了几……呃,原来你这儿桌上也有啊。”
除却芝麻糖,桌上的果盘中还摆了酥饼年糕莲子青枣,桃子李子杏儿枇杷,整整一大盘,全是慕容纸平日里爱吃的。
啧,对阿纸的口味摸得相当清楚嘛!
不过谢律自以为论殷勤的话,自己也全然不会输给这人。
所以了,纵然你是长得不错,对阿纸也足够照顾,可想跟老子抢人——也没那么容易!
这么想着,谢律大喇喇一屁股就坐在了慕容纸躺椅旁的床上:“啧,这枫叶山庄也真是的,你瞧这床帏这褥子,啧啧啧,这颜色这材料也真够寒……”
呃,虽然乍一看眼色是有点黯淡,但是上手一摸,手感却极为绵软厚实,再仔细一瞧,却原来是暗纹茜罗织锦,和宁王府里用的是一样的规制,十分贵重。
“咳咳,呃……阿纸,我还是剥个枇杷给你吃吧。”
“我不想吃,”慕容纸懒懒道:“我有点累了,刚才管家说过,一个时辰后会来接我们去晚宴,在此之前,谢律你不妨也先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吧。”
“阿纸你累了是吗?也是也是,坐了那么久的马车,你的身体怎么样啊?那红药丸真的有效吗?没用哪里不舒服吧?有没有觉得腰酸腿疼,我帮你揉揉好不好?”
说着人就蹭了过去,慕容纸看他伸来贱手,很是头疼:“别碰我,出去。”
“你赶我走啊?”
不然还能是在赶谁走?慕容纸干脆闭目养神,不再理他。
哪成想,他这一闭上眼,谢律直接窜到他面前,双手往躺椅扶手上一撑,双腿也落在慕容纸两侧,鼻尖则紧贴到他脸上,呼出的气息热热的惹得慕容纸直皱眉。
“我不高兴了!我都不高兴有一会儿了阿纸你都没发现吗?还对我那么冷淡!我好伤心!”
“你……不高兴什么?”
“阿纸,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庄主?”
慕容纸猛地睁开眼睛:“你在胡说什么?”
“呃……”他这么一睁眼,谢律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他好近,总觉得……阿纸没有颜色的嘴唇好诱惑啊,似乎就这么亲下去也没关系?可刚这么想着,就被慕容纸一把给推下了椅子。
“真是我胡说也就罢了,”谢律一脸不甘心地嘟囔道:“可总觉得……你对他的态度,要比对我亲切那么几分似的的。”
“……我如今对谁不比对你亲切?”嫌弃的眼神。
“可、可你还要帮他瞧腿!我都快死了你都不管我!”
“他的伤,我确实可能还有一治之力;而你的蛊,我纵使有心也无力解它。此事从一开始我不就已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以我的医术是没办法治得了你的,你若不服,自己出去寻医问药,别整日待在我宫中缠着我!”
“阿纸的意思是,我可以走是吗?”
“不送。”
“你——”谢律一屁股在他躺椅旁边坐下了:“我不管!你既不能治我,就也不准帮他治他的腿!”
“什么道理?你简直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明明是阿纸你喜新厌旧!你瞧你刚才叫他时的样子,‘唐济’‘唐济’的那么亲密!给我乖乖叫‘庄主’啊你!既然他称呼你都是‘慕容宫主’,也没像我一样叫你‘阿纸’,你单方面叫他名字叫那么亲做什么嘛!”
慕容纸皱眉道:“他一向叫我‘慕容宫主’,我一向叫他‘唐济’,哪有什么亲疏之别?何况你叫你不也是一直叫‘谢律’的吗?同那‘唐济’又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区别了!阿纸你居然将我同他混为一谈?我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谢律刚准备了一大断滔滔不绝的反驳,只听木门被敲了几下。
“慕容宫主,在下叨扰。啊,这么巧,没想到谢将军也在这里。”
木轮声声,竟是唐济由管家推着进了慕容纸屋中,他环顾看了看屋中布置摆设,笑道:“宫主住这客房可还习惯?如若觉得哪里不好,在下马上吩咐下人收拾调换。”
“这房子挺好的,多谢费心,倒是唐济你……”慕容纸停了停,竟真就改口道:“倒是庄主您怎么过来了?”
“适才听管事的说,宫主想要雪果做药,便去库房取了过来。”他顿了顿,脸上有几分歉意:“只可惜……这些年来这雪果实在稀有,便是我们枫叶山庄的药阁,统共就只剩下这几颗而已,还请慕容宫主不要嫌弃。”
说着,令旁边管家给慕容纸呈上一只小小锦盒:“在下适才也已派出弟子去各地采买,若市面上还有的话,无论见着多少,都会尽数为慕容宫主采买回来。”
慕容纸打开小盒子,谢律凑上去一看。
一二三四五……六。说是只剩下几颗,还真的就只剩下几颗啊?这万一毒发了哪够用啊?你们枫叶山庄高门大户的怎么那么小气啊?
慕容纸点头道:“有劳庄主费心。”
……哎,不过也是。不管多少,有总比没有强。
谢律突然之间觉得不像之前一般心塞了——说到底,慕容纸之所以肯下山来这枫叶山庄,不还是为了来替他拿雪果的么?所以讲良心话,阿纸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只顾唐济不念着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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