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他们不乐意见你!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人乐意见的事吗?”我把勺子一扔,站了起来,粉白色的瓷碗侧翻过来,粥都倒在了桌上,沿着桌沿滴下来。
我只觉得胸腔里像有一团岩浆在翻滚着,烧得我心脏上火辣辣地疼,我怕自己再在他身边呆下去会说出更过分的话来,激怒了他。索性推开椅子,想要跑到外面去。
“你想去哪里!”他一把攥住我手腕,力度大得像要把我骨头都捏碎,我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他横眉怒目地逼问我:“你就知道跑吗!”
“是又怎样!”我对吼过去:“总比你这种只知道强迫别人的混蛋好!”
最终还是骂出来了。
他脸上的怒意十分明显,咬住了牙,似乎想要揍我一顿,但渐渐地,他竟然平静了下来,墨蓝色眼睛里,又露出那种让我毛骨悚然的笑意。
“袁海,过来!”
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观战的袁海赶紧走了过来。
他把我朝袁海一扔,用一种近乎气定神闲的语气说:“你替我看着他,我去换件衣服,顺便打个电话给郑野狐,说我不去玩枪了。”
袁海小心地问他:“那安排的车子……”
“还是那辆车,让李宏准备些礼品,十分钟之后我们出发,飞去c城,”他已经走到楼梯上,忽然站住,翘起唇角,朝我开心地笑道:“我要带老师去拜见一下我的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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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李祝融的脸,从仰视的角度看,他的眼睛是那种近乎黑色的墨蓝。
我的头很晕,倒是不怎么痛了,头下枕的东西比沙发硬一点,原来我睡在他腿上。
我记忆里最后一个镜头,是袁海为难地看着对着他大吼大叫的我,然后我手腕上一痛,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想到这里,我整个像被蝎子蛰了一样,从他腿上弹了起来。
他轻而易举地按住了我。
“老师,不要激动。”他眯细了狭长眼睛,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车窗里透进来的阳光竟然明亮了很多,他手指在车窗上点了点:“你看,我们已经快到了。”
我剧烈地挣扎起来,被他按住,我满心的愤怒,张嘴要咬他,被他用手握住了下巴,卡住我牙关,低头吻了下来。
我只恨不能咬断他的舌头。
他顺利地让我濒临窒息,然后,气定神闲地道:“老师既然说我以前是在强迫老师,那我就真的来强迫一回好了。怎么,老师不喜欢?”
我躺在那里,握紧了拳头,满心里都是绝望,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明明掌握了全部的主动,本该志得意满,却好像有点疲倦般,靠在车窗上,一只手插在头发里,越发显得肤色惨白。
窗外的风景,飞一样掠过,有什么东西在不可挽回地逃走,而我已经无力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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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手机。”大概是因为情绪,我的声音哑着。
“老师要手机干什么?”他明知故问地看着我。
我别开了眼睛。
“我给我妈打一个电话,告诉她一下。”我感到指甲扎进掌心里的痛:“我爸身体不好,我怕他太激动……”
“老师不我的生气了吗?”他的手放下来,抚摸着我头发,大概是觉得我很温驯,又摸到了我脸上。
我忍耐着自己跳起来给他一拳的冲动,用我能发出来的最平静的声音说:“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吵架,你把手机给我吧。”
“老师不生气了就好。”他用指尖在我脸颊上轻划着。一直在副驾驶座上听着我们对话的袁海连忙把手机递了过来。他接过来,交到我手里。
他甚至还笑着说:“老师不是要告我的状吧。”
我没有说话,拿着手机,爬到了座位的另一边,蜷在那里拨通了我妈的手机。
响了三声,电话被接通了,我听见那边有高压锅喷气的声音,我甚至可以想象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急忙忙地接起电话的神态。
“姆妈,”刚一开腔,鼻子就猛地酸起来,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我连忙掐了自己两把,压低了声音说道:“姆妈,我是煦煦。”
“啊,煦崽啊,”我妈用她特有的大嗓门惊喜地叫了起来:“你爸明朝过生日,我就说我煦崽肯定记得唻……崽,你爸做整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姆妈,我在车上,就快到家了。”
“好啊……回来好啊……”妈大概也是高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念叨起了我爸:“崽,你不晓得,你爸这几天饭都不爱吃了,就盼着你回来……”
我的心像被放在滚油上煎,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告诉她,在我爸的大生日里,我要带着那个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夭寿仔”回家。
但是,如果不说,等到见面的时候,还是要开口。
“姆妈,我跟你说一件事。我这次回来,带了一个朋友……”
我妈大概也察觉到了我语气不对劲,有点小心翼翼地顺着我的话说;“带朋友……带朋友也好唻……”
我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沉默,我妈顿了一顿,终于问道:“崽,你带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我的额头抵着冰凉车窗,整张脸都好像冻僵了,我竭力想扯出一点笑容来。
我妈叹了一口气。
“崽啊,我就晓得,你还是不肯改唻……”她唉了一声,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说道:“带朋友也好……你这些年一直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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