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区门口,苏维道:“我要回去了。”
高锦却很自然地往里走:“好啊,我们晚上再见面怎么样?”
苏维跟了上去:“你住在哪里?”
高锦看了他一眼,突然又俏皮了起来:“你猜?”
苏维无语。
他想看看高锦会走进哪幢楼,但高锦却坚持送他到楼下,并要看着他走进大楼里。最后,高锦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苏维,今天晚上吃好晚饭以后我会在天台上等你!”
苏维回到家,大黄主动将他手里的袋子接了过去,然后跑进厨房里开始劳碌。
到了中午,大黄又主动摆放好碗筷,完全没有让苏维做任何事情。吃饭的时候他也很安静,只是偶尔会为苏维夹一筷子菜,然后用漉湿的黑眼珠期待着看着苏维:“医生,尝尝这个。”
苏维心里乱的很,吃在嘴里也是食不知味,却还是首肯道:“很好吃。”并反为大黄夹了点菜。
大黄低下头,笑得十分满足。
这个时候苏维有冲动告诉他:“别走了,大黄。”可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沉默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这一天他都在家陪着大黄,两个人各占书房的一隅看书,偶尔大黄会为苏维冲一杯咖啡,两个人一起讨论几个案例,下午的时光很快就飞逝而去。
吃晚饭的时候,大黄上了个厕所,回来有些心惊胆战地说:“医生,我刚才路过阳台旁边,对面好像有人在看我。”
苏维捏着筷子的手一紧,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可能看错了吧,对面那户没有人住。”
吃完晚饭后,苏维先回到了房间里。可是他坐立不安,一种强烈的yù_wàng催使着他往外走。
大黄不安地叫住了他:“医生,你要去哪里?”
苏维背对着他:“见一个朋友。”
大黄纠结地问道:“不是柏医生?”
苏维沉默了很久,突然不知哪里一股勇气,使他急促地说道:“大黄,我不会赶你走,我会自己将你治好。”说完之后,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高锦果然已经在天台上等着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一个箭步冲到苏维面前:“阿维,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苏维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面前人扭曲的面容让他感到害怕。
高锦步步紧逼,一字一字地说:“记不记得十年前你答应过我,等十年之后我们有了本事就远走高飞?现在,十年已经到了。”
苏维几乎被他逼到了墙角里,斟酌着为难地开口:“那已经过去十年了……”
然而他看着高锦近在咫尺的脸,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在脑中飞逝。
那时他和高锦是高中同班同学,两个少年因性格相近而常常呆在一起。所谓日久生情也就是这么回事。终于有一天,两个少年滚在一起的时候被高锦的父母撞破。
高锦是家中的独生子,高锦的父母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他们闹到学校里,被路过校长室外的同学听见,最后这件事不胫而走,两人被迫出柜。高锦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找他私奔,他答应了。
两个未成年的少年在外流落了几个月,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生活的艰辛很快磨掉了少年们对爱情的憧憬,最终苏黔将他们找了回去,并用手段逼迫高锦一家人离开上海。临分别前,他和高锦约定,等十年后两人有了能力再重聚,届时在他们面前将再没有任何阻碍。
想起这些,苏维不禁放软了态度,近乎哀求地说:“高锦,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眼前这个人感到很害怕,并且这种害怕来自于内心难以企及的最深处,并且随着强烈的愧疚。
高锦冷冷地问道:“你爱上别人了吗,苏维?”
苏维别开目光不看他,高锦却往边上站了一步,坚持闯进他的视野里。
“路霄,是路霄。”他很肯定地说:“你喜欢上那个小男孩了吗?他可是你的病人!爱上他,你会失去做心理医生的资格的!”
苏维不敢正面回答他,敷衍道:“高锦,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现在心里很乱。”
高锦耸肩,终于退开一步,苏维骤觉顶在胸口的压力消失了。
“好,我给你时间想清楚,苏维,有些人是你不能爱的。”
第二天,苏维去学校上课处理事情,离开的时候却在校门口看到了一个已许久不曾出现的人。
杨少君穿着警服慵懒的靠在校门口的铁门上,贴身的制服勾勒出他健美的身形,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更增添了他的男人味,引来周围无数人的目光,更有大胆的女学生掏出手机对着他拍照。
“嘿,宝贝儿!”看到苏维出来,杨少君笑容痞痞地对他招了招手,暧昧的称呼引来一阵惊呼声。
苏维板着脸当即就想转身走人,然而在他犹豫的那几秒时间里,杨少君已经跑到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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