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庄似乎被囫囵包了下来,至少温乐下车的时候,门口除了所有来参与接风宴的官员外,并没有多余的旁人。
由乌梅带领,身后整齐的站了一整列,有几个当日在赋春郡外的迎接队伍里也露过面,其他更多的,则是年轻面孔。
乌梅笑道:“见过爵爷。爵爷已到赋春多日,前些日子郡内公务实在繁忙,下官一等抽不出空余。如今有了时间,便想着给您摆桌宴席接风洗尘,未料到爵爷当真大驾光临了,实在不胜荣幸!”
他说话的腔调和麦灵通差不多,却长得比麦灵通要俊秀,所以看起来比麦灵通还要顺眼。因为说的是带浓郁赋春当地味道的方言,周元庆又翻译了一遍,温乐才温和道:“你有这份心意便很好。老夫人在那日花宴散后对令间也是念念不忘,还托我来做个说客,让令间若有余闲,多去侯府陪她说说话呐。”
据闻乌梅和她妻子伉俪情深,感情极好。果然,一听温乐夸奖他内人,乌梅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缝,也不谦虚,乐滋滋便道:“哪里哪里,拙荆也在府中日日念叨老夫人慈祥,如今老夫人肯赏识,下官怎会推辞!”
他愉悦的又给温乐介绍其他人。事实上赋春郡这么个小地方,官员实在不多,那日在城门外达春意给他介绍的都算是比较高级的官员了,而乌梅这里,除去一些比较重量级的,又多了许多看似无足轻重实际上能堪大用的。
“兼州县令红大人今日身体不适,”介绍完了所有人,乌梅话锋一转,意有所指道,“他也很是仰慕爵爷的威仪,但昨日他在达大人府上留膳,大概是吃坏了肚子,今天实在到不了。还托了下官替他和爵爷请罪。”
周元庆听乌梅这一说,抬起头眸光似有若无的在他身上流连了一道,片刻后放轻了声音,凑在温乐近处小声的复述了一遍,却把在达春意府上留膳的这一句给抹去了。
温乐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嘴角却仍旧微笑,仿佛丝毫不知道他在阳奉阴违,还尤为慈祥的安抚:“无妨,人总有疏漏的。”说罢,他还叮嘱周元庆道:“晚些回了府,你去和忍冬说一声,取一套好药材送去。”
乌梅丝毫不见失落,笑意盈盈的一挥手,侧在路旁示意温乐先行一步。
……
另一边,红家的当家老爷红达山叫达春意臭骂了一顿,在府里憋了满肚子的怨气,大下午的翻身从床上跳起,预备去花楼找两个女倌泄泻火。
花楼哪儿有这么早营业的?门口的灯笼都还未支起来呢,几个龟公好说歹说的把他给劝了出来,红达山更生气了,带着两个狗腿就在郡城内闲逛起来。
去赌场转悠一圈,荷包又被人窃去,这一天过得着实不顺!
没钱继续赌,叫人给挤了出来,两个狗腿子哎哟哎哟的跟在后面,红达山火气更甚,他妈的,什么鬼运气!
他一转身不再触霉,果断预备回府,惊鸿一瞥间,瞧见玉器店里一个正在挑选式样的高挑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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