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老爷被他骂的又是一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看向温乐,却见温乐一摆手,明显不甚真心的责备那骂人的小厮:“你这小子!怎么这样心直口快!?”
韦大老爷险些吐血,但他并无官职傍生,不过一介庶民,见到了温乐这一等爵爷,理当是要跪拜的。
见温乐没有任何阻止的意图,他不敢落人口实,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面色难看的慢吞吞跪了下来,嘴里憋出几句:“见过爵爷……”
温乐并不叫他起来,反倒绕着温贤炼被绑的椅子走了一圈,语气玩味:“大舅舅可真有雅兴,我说三弟弟一早跑到哪儿去了,原来叫舅舅绑在这儿玩耍,可要加我一个?”
温贤炼听他这样说话,气得不行,赶紧大吼:“你这笨蛋!他这是绑着我要打呀!”
“哎呀!此话当真!?”温乐做出一副诧异惊愕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盯着韦大老爷道:“炼儿这话说的可是真的!?”
韦大老爷头磕在地上,没被叫起来,也无法贸然起身,却也异常愤怒的跪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爵爷明鉴!若要问责,倒不如先问他做了什么才好!”
温乐盯着他眼睛,表情却不变,反倒一派天真道:“我却听闻庄子曾说,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俎而代之矣。炼儿这是做了什么恶事,却叫惯来本分的大舅舅气到关起门来教训——温——家——的孩子啦!?”
韦大老爷闻言一窒,眼珠子都恨的充起血来。
温乐言下之意,显然是说,温家人若做了什么事,自然有温家人来定夺,哪儿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教训?
这才多久不见,这小子从哪儿学来的尖酸刻薄,牙锋嘴利?
他怕会被气死,索性闭嘴不再说话,还不到片刻功夫,在家休沐的韦老太爷却叫人扶着,颤颤巍巍的来了。
在门口见儿子跪在地上,他起初不解,不过立刻想起温乐的爵位来,心头一沉。
温乐也瞧见了他,正笑眯眯的盯着他看,但照他一把老骨头的眼光,实在瞧不出那笑容里带了丝毫亲近。
无法,老太爷只好躬身行礼道:“不知爵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实在失礼。”
温乐笑嘻嘻的说:“外祖父老当益壮,腰弯的实在有风骨,我不过来寻三弟玩,大伙儿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多礼?”
我呸,你不多礼,还叫老大跪那儿到现在?
韦老太爷嘴皮子抽抽,似有无奈道:“是这个道理,但你大舅舅平日里就循规蹈矩,礼不可废,你莫要计较。”
“哎呀!”温乐又是一惊一乍瞧向大老爷,“大舅舅怎么还跪着?腿软了么?你这样大年纪了,冬日要多进补鹿筋羊蹄,对腿脚才好啊!”
韦大老爷肺都险些气炸,却只得颤颤巍巍站起来,还要虚伪道:“多谢爵爷关怀……”
老太爷见状,给旁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叫人去松了温贤炼的绳子。
那知道立于一旁的温润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竟忽然拦住那人,道:“且慢!”
韦老太爷笑的有些艰涩:“润儿,你这是……炼儿被这样绑住,先给他松开才好。”
温贤炼被绑的难受,闻言也忙不迭的想要点头,脑袋却被大哥温润一把按住。
那头的温乐与他心有灵犀一唱一和道:“外祖父此言差矣。大舅舅历来行事谨慎,如今却把炼儿绑在这儿,定是炼儿犯了大错才对。他既犯错,我作为兄长,也不能容许轻易饶恕他。若要我看,这小子平日里闹脾气总没个轻重,该把他送去府衙公审一顿,叫他坐几天牢房才好!叫他知道个天高地厚!”
韦老太爷被他说得笑容都快没有了,只得强撑着道:“都是自家人……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我们作为长辈,本也不该多做计较,怎可对铺公堂,昭告天下呢!?”
这小子实在阴毒!温家老三找来本就是因为退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为了退婚,他前后给温老太太塞了近二千两银票,此事从此便深埋土里莫要见光才好,若是对铺同堂,韦家定要被天下人耻笑!
他此时已经明明白白看出温乐的不怀好意和来者不善了。
那头的温贤炼却傻头傻脑,两个哥哥都不替他说话,韦家的老匹夫还在那儿信口雌黄,他挣脱了温润的手,破口大骂:“呸!厚颜无耻!我犯了什么错?分明是韦家言而无信在先,我来讨个公道又错在了哪里!?”
韦老太爷站在门外拄着拐,闻言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第五章
“话可不能乱说,”韦大老爷被一贯不放在眼中的侄儿来了个下马威,本就万般不服气,闻言立刻硬邦邦冷笑道:“你说言而无信便言而无信了么?倒是你,气势汹汹的闯进韦家大门。这大都上下人等都看在眼里,我若不处置你,韦家如何在大都立威?”
温贤炼唾了一口:“呸!我若将你们悔我大哥哥婚的丑事说出去,你看大都上下说的是我温家强闯韦府还是你韦家背信弃义!韦家大小姐金樽玉贵,我温家配她不起,倒是看看大都哪家愿意迎娶,合了你们的好算计!”
韦老太爷面色一变,毫不意外的相信温家这个素来冲动无脑的三少爷绝对会言出必行。他为了这事儿,足足给了温老夫人近两千两雪花银,才对此事达成共识,对外也寻了最为稳妥的主意,力争莫让自家孙女儿闺誉受累。
三房到了如今这个境地,唯一能做大梁的三老爷去的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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