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不紊,尽然有序,上下有理,那主子在下人间的管教无不规矩,藏着大智慧,将一身鸿鹄掩盖在温润无害的目光下,万影澈心叹:此人可为皇叔一用。
万影澈打的三人正是那主子的马夫和家丁,咳嗽一声,把挂脖子上的纯银同命锁扯下来,啪在桌子上,道歉:“抱歉,实在是身无分文,路上赶得及,没有带银子,才出此下策。”
万影澈确实没撒谎,坦然地环视四周,等着让小厮上菜。
那主子名讳莫辰楠,是个商贾,眼含笑靥,把玩着万影澈以道歉的名义递来的同命锁,说:“你这物件价值了得,何故生这等事?”
莫辰楠认得这锁,万影澈却不记得,换句话说,是华蓥忘了这段记忆。华蓥脖子上的同命锁是五岁前明王爷送的,一人一只,随联姻配对。
万影澈喝水的动作一顿,眨巴了下眼,他是个自由人儿,哪儿都关不住他,在皇叔的保护下,生性是个没有阴暗面的孩子,想到什么说什么,暂定眼前的莫辰楠不会害自己,他说:“莫不是你知道这锁的主人的身份?我倒不记得你。我要待到明早再回华府。”
莫辰楠徘徊在万影澈的女装上,清楚华蓥是个供认不讳的傻子,对方柔柔浅浅的嗓音,若不是接触到,莫辰楠也不会轻信明王爷曾说的华蓥欺君之事,但怎么今日得见,傻子不傻,难道是恢复神智了?。“你不打算装了?”
万影澈随口接到:“装什么?”说完才明白莫辰楠指的是什么。
华蓥是个傻子,万影澈却不是,但现在的万影澈必须扮演好一个傻子的角儿。
被莫辰楠识破,万影澈顶多耸耸肩,想出个万全之策来:“莫公子和宫中人没少接触,我这哪里算是欺君,若非华府子孙的整蛊,我也不至于沦落荒野,染一身的血。”
本着既然瞒不过莫辰楠的心思,那就坦白拉拢,万影澈也给对方倒了杯茶。
莫辰楠一直用指腹摩擦同命锁上的花纹,但笑不语,眼神犀利地好似在看万影澈的笑话,但万影澈的的确确不记得莫辰楠。
万影澈:“别这样盯着我,怪不舒服的。”
莫辰楠声色俱厉,仿佛被挠了底线般严肃着,神情审视:“你如何恢复的?还是说,你原本就不傻?”
万影澈不明白对方的情绪,摇头,如实回答:“之前是傻着的,今日反而被吓清醒,只记得疼我的奶娘,想带她离开华府。”语气低沉——万影澈是替华蓥惋惜——好好一个小公子被当成姑娘养不说,还是个傻子,在华府受了欺负皆不吭声,转念这么一想,万影澈突然想起华蓥身上的伤,是从高处滚落蹭出来的擦伤,不严重,但万影澈也没受过没有皇叔疼爱的苦。
万影澈抱着自己,又问了一句:“伤口好疼,你有药吗?”
莫辰楠认识华蓥,关系还匪浅,岂料真傻子华蓥忘了莫辰楠,自然万影澈也没有他的印象。眼下再是怀疑万影澈伪匿的身份,对上他抬头的视线,忧郁哀伤,莫辰楠觉得,华蓥还是曾经的华蓥,在他面前有性情。
莫辰楠收敛威严的神色,朝空中一喊“青乌”,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头人就单膝跪在地上,捧着药瓶,让莫辰楠接过,又旋回暗处,不拖泥带血,顾盼瞳飞。这样的人,皇叔身边也有,万影澈识得,他回想起自己的影卫,也不知自己死后如何了。
莫辰楠顺着万影澈的视线落在青乌消失的房梁上,说:“不记得青乌了?”起身引着他躺倒床榻上,揉了揉万影澈的头,满是宠溺。
万影澈避开如火如荼的注视,有些慌张,后悔和莫辰楠自来熟了,他并不清楚华蓥和莫辰楠的故事。“我不记得你了。”
莫辰楠:“知道。”
万影澈是皇子,在宫中起居有宫女太监们伺候,莫辰楠为他换下脏兮兮的蓝衫时,没觉得别扭,不过擦药这种……呃……
万影澈:“还是……我自己来吧。”
莫辰楠摆手,又让伙计打了盆热水来,温声细语:“伤口不深,但还是不要沐浴,用水除除灰再上药。”
如育水泽的温柔,如捻溺爱的语气,万影澈招架不过莫辰楠,从鼻腔冒了个单音节“嗯”,扭头看着床榻内侧,被室内烛光烘出恰已红的耳根、脖子。
两人靠得很近,莫辰楠身上有个熏神的香囊,在独烈国,这种带有麻痹疼痛的药草香囊,多是医郎携带。
万影澈:“你怎么也有这样的香囊?”
他又忘了自己已经不是独烈国的皇子身份。
☆、回府
听到这样的回答,莫辰楠也不愠,说:“你还是熟悉它的,是你送我的,只是时日已久,我让人换了多遍药材。”
莫辰楠的解释令万影澈无措,那个香囊的绣线十分陈旧,没有好几年不至于此,华蓥真的和莫辰楠年少有知?
莫辰楠的动作十分轻稳,即便万影澈一时半会儿感觉不到疼痛,轻拢慢捻着,华蓥身居室内,没有历经过风吹日晒,皮肤滑嫩,是万影澈都赞叹不停的,比皇叔的那些妃子看着都要好。
莫辰楠半带按摩的擦拭万影澈的伤痕,又翻到背面去,清楚找到熟悉的华蓥的印记——后肩膀的右侧有块伤口,这伤口还是五岁时带上的——被一箭刺中。
正是发生在华蓥还未傻的那天,满身伤被六皇子带回华府,莫辰楠和华蓥的相识是偷偷进行的,华蓥比他小四岁,那夜,还是莫辰楠命令青乌在华蓥的伤痕上画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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