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面色也不大好,可还是犹豫着开口:“侯爷,衙役说那重虚道长身上有数条人命案,是朝廷捉拿多年的要犯。”
众人皆是一惊,这又是哪一出?
重虚见事情败露,转身就跑。还没迈开腿,就惨叫一声跪在了沈云谣面前。
沈云谣没什么反应,倒是重虚忙不迭冲着沈云谣磕头:“五小姐饶命,我也是受人指使,五小姐饶命!”
周槿暗恨重虚是个废物,又怕事情败露。咬咬牙,默不作声。
闹了一出,到头来这连着道士都有问题。众人心里了然,看来她们今日是被人拿来做了筏子。
老太太觉得一张老脸都丢尽了,转眼看着仍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云谣,心里那个后悔。
沈云谣倒是不管他们说什么,从重虚给她磕头的那一刻开始。
沈云谣眼里写满了紧张和惊恐,看在众人眼里更是说不出地委屈。
“父亲,谣儿不是妖孽!”不知过了多久,沈云谣才像是回了魂一般,跪在地上给沈峰磕了个头。
众人一时愣住,就见沈云谣嚎啕大哭,仿佛要将两世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妹妹别哭了,这安平侯府容不下你,咱们就回家去。”顾离澈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哄着怀里的沈云谣。
沈云谣哭得一抽一抽的,鼻涕眼泪都蹭在他身上,她蹭一下众人的眉头就跟着皱一下。
顾离澈则全然不觉,就这样单膝跪地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咱们回家去!”说着,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只剩下冷厉和滔天的怒气。
沈云谣才不管这些,她就是要让这些人都知道知道,她有多委屈。
老太太见其他人皆是一副看戏的表情,恼恨沈云谣,又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是以强忍着没有发作。
沈云珊将她的举动收在眼底,走到沈云谣跟前柔声说了一句:“五妹妹也别哭了,大家都要笑话你小孩子气了。你是咱们侯府嫡出的小姐,就是不顾侯府的名声,也要顾着自个儿的闺名不是?”
好一个小孩子气,这是说她撒泼耍赖没个嫡女的样子,沈云珊好一招绵里藏针。
沈云谣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盈盈泪眼望着沈云珊:“祖母方才说了,谣儿不配做侯府的嫡女。三姐不用来笑话我了!”
这是沈云谣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模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委屈,亮晶晶的眼睛里大颗大颗的珍珠泪滚下来。
偏偏又让人觉得委屈的很,想想沈家今日闹的这一出,在场之人倒是觉得理所应当。
对上沈云珊惊讶而又怨毒的目光,沈云谣毫不客气地扬了扬下巴,丝毫不落下风。
教训我是吧,那你最好有本事抗下这个教训嫡女的罪名。沈云谣强忍着眼泪,身子却还是一抽一抽的。
顾离澈再好的修养,也早被这群狼子野心的人磨没了。脸上带着冷怒道:“安平侯府若是容不下我妹妹,大可不必大费周折。谣儿是我们顾国公府唯一的姑娘,她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都听见了?”顾离觞一甩长鞭,一声脆响,惊得众人心里皆是一跳。
沈峰脸色阴沉如水,他钻营多年只是为了一个好名声。如今可好,当着众人的面,丢尽了脸。
本有心将此事拦下来,可这顾家兄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更是恼火。
抬眼瞧见了站在一旁的周槿,视线扫到她眼底算计的精光,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看看你把家管成什么样子!”沈峰不过借题发挥,将怒气都发泄在周槿身上而已。
周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紧紧地咬着牙根,吞下滔天的恨意,在心里默念:不可动气,不可动怒。
待心内平静后,抬眸深深看了一眼沈峰:“侯爷……”
沈峰却并不听她说完,大手一挥:“滚回院子里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见周槿心有不甘,吴嬷嬷忙伸手扯扯她的衣袖,冲着她缓缓摇头。
周槿从来对吴嬷嬷信任有加,磕了个头道:“是,侯爷!”身子一下软了下来,刚才那股狠劲儿一下子不见了,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沈侯爷记住,我妹妹不稀罕什么侯府嫡女,可旁人别莫肖想!”顾离澈淡淡的一眼瞥过去,视线从沈云珊身上扫过,明明寡淡,却让人无所遁形。
沈云珊到底是个豆蔻年华的姑娘,顿时恼羞成怒,气得脸色青白交加。
过了好半天,沈峰才强打着精神道:“今日之事都是那重虚信口雌黄,也是本侯管家不严。可本侯绝不容许任何人辱我沈家门风,谣儿是侯府嫡女,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是侯府嫡女,却不是唯一一个。沈峰以为耍个花枪就能将此事揭过去,门儿都没有!
“沈侯爷!今日之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妹妹平白受了委屈,你想不了了之吗?”顾离澈原有的风度已经被沈峰消磨殆尽,说话的语气也比之前重了不少。
沈峰面色一僵,没想到这顾离澈竟一改往日作风,打算将此事追击到底。
只怕此番不是轻易能够了结的,年关将近,他已经有些焦头烂额,此事一出,只怕明年的吏部考核,他再无指望了。
顾国公府他得罪不起,就只能拿周槿开刀了。
“顾世子说得有理,只是此事尚且没有眉目,待本侯查清原委,定会给谣儿一个说法。”权衡之后,沈峰给了一个还算中肯的答复。
沈云谣随着顾家兄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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