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洛泽将茶杯放在桌上,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长枪,枪尖闪烁着红芒,摄人心魄。
枪出如龙!
一道霹雳从天而降,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军爷早已发出了一连串的连招,破风、灭、龙牙、龙吟……次次会心,再听当的一声,长枪撞击地面,尘土飞扬间,那几个异族人都被打落马下,已是昏了过去。
平州冷静地将三人的腰带抽出,捆住了他们的手腕。
洛泽一脚踩在为首那人的手腕上,冷冷地俯瞰着他,在他满是惊讶的眼神中,用匈奴语发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闭口不答,满是鄙夷地狠狠看了洛泽一眼,洛泽脚下用力,那人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洛泽听若未闻,穿着硬底长靴的脚跟一扭,骨裂的咔咔声传了出来。
“我、我说……”哀声连连,洛泽却没有松开脚,垂着眼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眼神一闪,道:“我只是来送信的,信的内容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洛泽将这句话告诉了平州,平州点了点头,俯下身去搜那人的身,正要碰到那人衣服时忽然听炎世青叫道:“住手!”
平州将手缩回,看向炎世青:“胸口衣结那里有机关。”他蹲下身,在那人胸口摆弄了一会后,将一个小扣子递给平州,“这里面有迷烟,匈奴衣饰复杂,你拉开他衣服的时候迷烟就会放出来。”
洛泽问:“你怎么知道的?”
炎世青淡淡地说:“书上看到的。”
洛泽看向平州,平州检查过后点了点头。
炎世青将书信拿了出来递给洛泽,那人见状面如死灰,当即一声吼叫,骂道:“该死的中原人!可汗的铁蹄迟早踩着你们的尸体过去!”
洛泽握着信件,冷冷地看着那匈奴人,眼角的余光瞟在奄奄一息的老汉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
一望无际的荒野上,马蹄的声音渐有渐无,炎世青一脸兴奋地骑在马上,即便戴着的毛皮帽子因为太大了而不断地滑落下来遮住眼睛和沾了满脸让他痒个不停的大胡子都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炎世青御马前行,抚摸着胯.下的毛色纯正的宝马,道:“都说匈奴养得一手好马,果真不假,这只不过是个传令小兵的坐骑都比咱们的要好上太多。”说着,他狐疑地看向洛泽,“洛将军,你的里飞沙呢?”
“要叫师傅。”
炎世青嘴角抽了抽,“师傅,你的里飞沙呢?”
洛泽道:“在包裹里。”
炎世青:“?”
平州早就习惯了洛泽经常说出来的那些听不懂的话,掏出地图在上面找准了方向,指着西南方道:“再走一会儿就能看到玉门镇了,信上说的接头的地方就在那里。”
那匈奴身上的信件是宋恩的回信,只草草地写了一行“一切全听可汗之意,你我荣华共享指日可待。”两人到底做了什么交易,洛泽他们倒是看不出来,只得暂且化妆易容成匈奴的样子,去查探一下,即便查不出什么,也能给可汗一些虚假的消息。
想到信的内容,炎世青攥紧了缰绳,道:“真是可恨,朝廷给他们俸禄,供养他们,居然还敢吃里扒外,那宋恩勾结匈奴可汗,妄想让大军推进中原,实在是可恨!”
平州沉默了会儿,似是有意地说:“宋恩是陛下特地派来的大将。”
炎世青怔了下,有些不理解地看向平州,“不是说边疆的将士都是洛将军……”
洛泽:“叫师傅。”
“……”炎世青:“都是师傅带出来的将士?”
平州:“宋恩不是。”
炎世青瞪着大眼想了一会儿后好像明白了过来,皇帝要一点点地收回洛泽的军权,如果不是这次的新可汗的话,怕是洛泽以后很难再上战场了。想通这一点,炎世青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向洛泽。
父皇此举并无过错,但若是把握不好尺度的话,定然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到时候以洛泽的威望,他若起兵谋反,随便找个理由拉皇帝下位,定然难以摆平。
洛泽忽然幽幽地说:“你在可怜我。”
炎世青:“……没有。”
洛泽说:“你在怀疑我。”
炎世青:“……”他好想也说没有!
洛泽说:“我并无意于帝王之位。”他仰头看着荒漠上的天空,一望无际,湛蓝如洗,雄鹰在天空划过,发出了一长串断断续续的嘶鸣。
他看向炎世青,目光深沉而严肃:“我的目的只是你。”
在那一刻炎世青的心脏猛地跳动加快,在这位人人称赞的大将军的眼中,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明明只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却让炎世青察觉到誓言一样的沉重。
一时之间,两人同时无言。
洛泽:“……”
炎世青:“……”他奶奶个球的,洛大将军该不是个断袖吧?
几人很快便到了玉门镇。
玉门镇便是先前茶馆所说的那块两不管地带,只有一块残损的石碑立在地面上,碑上鲜红的大字都褪去了颜色,呈现出古朴老旧的暗红色。
三人骑着马一路飞奔而入,找到了信上所说的地方,洛泽的匈奴语说得极好,饶是匈奴本族人也听不出异常,守门的见了他们从那匈奴人手中搜刮出的信物就将他们放了进去。
附近暗自埋伏了一支百人小队,洛泽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
负责跟他们接头的竟也是个汉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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