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又一次的被踹,以及一次又一次的颠来颠去之后,海姆达尔渐渐找到了平衡感,虽然还是会把持不住头重脚轻倒栽葱,但是坚持不掉的时间比刚开始推迟了一些。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在枯燥的训练之余,他竟然还找到了聊天的闲情。
在又一次的落马之后,海姆达尔抱着威克多的胳膊说:“你和贝尔尼克都是独生子吧?”
“对。”威克多把他安放到扫帚上。“我们家人丁不是很旺,尤其是祖父那辈的老人现在所剩无几了。”
“你恨格林德沃吗?”
威克多顿了一下,抬起眼,但不是望向他,而是望向山坳的深处。“不知道。”他转回视线时说。“我没见过祖父,但是我们家的每一个人都不敢让自己忘记这件事,我想这就是仇恨吧。”
海姆达尔简直想甩自己一个巴掌,没事说这个干么,这不是明摆着挖人家伤口嘛。
“保加利亚很漂亮。”他生硬的转移话题。
然后,又是一个倒栽葱。已经被倒吊的几近麻木的海姆达尔狐疑的想,他不是故意报复自己吧,怎么觉得这一脚动静特别大、特别狠呢?沿着威克多的胳膊慢慢攀爬回扫帚上,海姆达尔努力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到蛛丝马迹,可惜什么都没有。
面对男孩的尖刻的目光,威克多面不改色的挑眉。
“怎么了?终于想放弃了?”
“继续。”海姆达尔言简意赅。
这一回威克多倒是不急着动作了,他问:“你去过保加利亚?”
“路过,不算去过。”海姆达尔说。“上上届的欧洲杯不是在希腊举行么,那一年的决赛斯诺带我去看了,我们在罗多彼山脉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换乘了马车,那里的风光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实上那时候他刚刚被斯诺收养,好像担心他会情绪不稳或者干脆去自杀,无论到哪里出差都想方设法带上他。
“你说的应该是佩雷杏树村。”威克多微笑。“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玩的地方,村子里有一家酒吧……”
“门口堆着高高的大木桶,摆在最上面的那个总是会掉下来砸到人。”海姆达尔立刻抢道。
威克多的笑容带了点兴奋,“你知道?”
“知道,那家店的老板做的甜菜饼很好吃。”海姆达尔点头。“我一直觉得奇怪,村子里没有一株杏树,为什么叫杏树村。”
“我曾经问过村子里的人。”威克多说。“从几个世纪以前,这个村子就开始尝试种杏树,但是无论用上什么手段,杏树就是活不了,许多难以成活的树种都能移植成功,唯独杏树不行。”
大概风水不对,海姆达尔暗想。
“对保加利亚感兴趣吗?”
海姆达尔不解,“什么意思?”
“放假之后要不要和我回家?”
“你是说去保加利亚过假期?”
“就是这个意思。”威克多说。“你不是说那里很美吗?不想见识一下这个国家完整的风貌吗?住在我家里,我和贝尔尼克可以给你当向导。”
海姆达尔还真的开始考虑起来了,“会不会太唐突?”贸然的就跟着去了,不好吧。
“是我在邀请你去我家做客,我想黛丝婶婶也会很高兴的。”
“我……要跟斯诺商量一下。”海姆达尔为难的说。
也就是说他本人已经答应了。威克多摸摸他的头,表示静待佳音。
「日记 一九八零年二月六日」
没想到最先找到我的会是那个莱姆斯?卢平,这个可恶的狼人不让我见西里斯,他语气温吞的告诉我,他把他送走了。我想那些充满爱心的朋友这会儿正不遗余力的帮西里斯恢复清醒,所以在真相大白的今天,我甚至应该感谢卢平的“善解人意”,如果来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什么人,他暴躁的朋友们很有可能第一时间冲上来撕碎我。
我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处置我,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措辞,总是在以为我看不到的角度打量我的神情,他在观察我,似乎怕刺激我,或者说怕刺激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因此我猜测,他想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或许他想把这个孩子也带走,像带走西里斯那样从我眼皮底下把我的孩子偷走。
我要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事都会顺着“正义”一方编写的剧本走的!
他们偷走了我的丈夫,现在连孩子都不放过,我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姑且不谈踹扫帚是否真的对加速有益,在一次又一次被踹下扫帚以后,海姆达尔已经让自己相信这个方法是管用的。他自欺欺人的想,如果最后一场将面对龙卷风,甚至是天崩地裂那般,这项训练至少可以帮助他提高对大自然的抵抗力。
阿q之余,海姆达尔心安理得的和威克多相约第二天继续踹,这位保加利亚籍的师兄抚了抚额头迟迟没有答复,好在最后也没有拒绝。
他看得出威克多并不赞同他用这个方法临时抱佛脚,但是不管怎么样,练都开始练了,踹也被踹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在看不出结果好坏的当下,何不让它继续下去,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干着急强。
令人高兴的是,第二天的训练似乎有了阶段性突破,海姆达尔的抗震能力有所提高,不再回回落马,有几次甚至能够“险象环生”。
唯一让海姆达尔感到烦恼的就是热情的粉丝们,这些人似乎把追逐当成了游戏,只要威克多?克鲁姆一出现,他们就迅速围拢过来,高涨的热情让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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