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无法想象一群罪犯聚在一起会谈论什么,现在知道了,和普通老百姓的话题一般无二,柴米油盐酱醋茶。
他们会嘲笑某国魔法部长令人印象深刻的发型,没有反政府言论。他们还会对某国巫师时政评论员的犀利赞不绝口,但绝不涉及种族敏感话题。没有高谈阔论,也没有愤世嫉俗……只有调侃到麻瓜世界时带着点与生俱来的优越性。
海姆达尔狠狠松了口气,幸好没在他面前激进,也许卡捷宁教授曾经暗示过他们,不然这顿饭将吃得如坐针毡。
一个国际威森加摩的临时小文员,眼前坐着五名侃侃而谈的警界知名人士,小文员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拔腿就跑?跑回去告密,领赏金?
某小文员望着墙壁上模糊的天使壁画,眯起了眼睛,始终搭不上话他让自己看上去正全神贯注的研究那带翅膀的家伙是男是女。
“我去年去了趟巴西,在圣保罗的一家酒吧遇见了贝西米。”沙加里敲了敲大烟斗,突然转变了话题。
“贝西米?”花孔雀容克皱起眉头,“你说的是谁?”
“哦,就是那个曾经当过三天马其顿魔法部长的贝西米?”皮斗篷叶若夫倒是想起来了。“他还活着?”
“活蹦乱跳的。”沙加里短促的哼了一声,“还惊动了圣保罗的麻瓜警察,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待命抓他。”
“这家伙又干什么了?”和沙加里一样,叶若夫对此人素来无好感。
黑社会也是有圈子的,只有相互看得顺眼的,或者行事作风比较合得来的人才会偶尔聚集在一起,一般说来走黑道的人不太愿意买别人的账,显然,他们嘴里的贝西米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这几个老家伙认为坏也要坏的有品格,坏的有眉骨,坏的有棱有角,那才是坏出了个性,坏出了风格,所以对那些专干下三滥活计的庸俗者们嗤之以鼻。
“他还能干出什么伟业,猥亵未成年人,他一生的追求。”沙加里说。“这家伙就是一只臭虫,走到哪里哪里臭气熏天。”
“他为什么找上你?”容克奇道。
“因为他出不去了,事情闹得太大,听说巴西的魔法部长下了狠心,把能派的巫师巡逻全派出去抓他了,封锁边境,还往上通报了国际警察部队,请求援助。”沙加里顿了一顿,遗憾的摇头:“可惜还是没抓住,滑溜得像泥鳅一样。”
“是那些警察太没用,对吧?”容克转过头来寻求附和,不幸的是海姆达尔就坐他另一边。
海姆达尔沉默不语,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容克没劲的撇撇嘴,不过眼底却荡漾着笑意。
如果海姆达尔抬眼去看的话就能发现,可惜他低头装路人甲。
去年,巴西圣保罗,贝西米。
与呆板的神情截然不同的是内心的惊涛骇浪,海姆达尔心中立刻计较起来。
贝西米是去年年初刚提升到橙色通缉令的罪犯,就像沙加里说的那样,他是个性侵犯未成年人的变态,当然,他的罪行远远不止这些,性犯罪只是其中之一。这个巫师喜欢杀女人,在谋杀方面倒是一视同仁,不管麻瓜、混血还是纯血统,凡是被他看中的皆难逃厄运,在他的暴行之下没有幸存者。
贝西米造成的负面影响很大,案例逐年递增。国际警察部队专门处理系列凶杀案的行为研究部,去年自他荣升橙级后专门为他立了项,可惜贝西米奸猾无比,每次抓捕行动都以失败告终,是一个逃跑专家。
尤其近几年更是行踪成谜,目前国际警察部队了解到的情况恰恰断在了去年的圣保罗。
“你这是在捧你自己,是你派人把他送出巴西的吧。”卡捷宁吐糟沙加里的别有深意。
沙加里笑了笑,抽了一口烟,并不否认。
海姆达尔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茶杯,下一秒懊恼的挠了下滑溜溜的桃心木桌面。
在场的几个老家伙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兴味的笑容。
在这样的场合下,绝不能泄露自己的情绪,不然很容易反过来被利用,尤其面对的还是这些老人精,海姆达尔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城府上终究还是差了火候。
“别卖关子了,送去哪儿了?”卡捷宁不会坐视不管,不然这娃肯定被这些老混蛋生吞活剥了。
沙加里哈哈一笑,不再吊人胃口,“塞尔维亚。”
“他想从塞尔维亚混回国?马其顿巫师对他可是深恶痛绝。”叶若夫貌似不经意的说。
“那又怎么样,谁不想回家?”这话是容克说的。
海姆达尔对卡捷宁感激一笑,再不明白他就是傻子了,这才是卡捷宁带他来的真正目的,这才是教授端出来招待他的大餐。
透露了降为橙级的信息,还他一个橙级嫌犯行踪。
如何向国际警察部队打小报告还需要从长计议,当然不能用自己的名义,不然很可能功劳没捞到反而惹得一身腥,单单情报来源就能让他百口莫辩。
老家伙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深深浅浅,极有默契的三句不离作奸犯科,五句出一个人名,谈论得都是近些年来恶贯满盈的各国通缉犯,有些信息很清晰有些很含糊。
海姆达尔的小心灵在他们的谈笑风生中七上八下,他们通过操纵话题轻易控制住了他的情绪,尽管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却无能为力。
他们说的他的确想知道,最可恶的就在这里。
感谢梅林的是他挺过来了,获得了大量目前还没办法透析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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