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去朗诵诗歌了?你真认为麻瓜写的东西对你的俄文学习有帮助?]
海姆达尔脚步一顿,“你怎么知——”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猫消失了,就像来时那般悄无声息。
木头疙瘩弄出的那堆“垃圾”还散落在地上,房间里的糟糕甚至比之前更糟,而他却把时间都浪费在一只“幽灵猫”身上。海姆达尔怒气冲冲的离开研究室,还未离开学校的学生大老远发现那一团顶在头顶的阴云不由得吓一跳,匆忙避开。
记得上辈子的英文老师反复告诫他们:学英语就要大声说出来,千万别害羞。说错了没关系,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过程,关键在敢于开口。
这个原则不仅适合英语,每一门外语都适用。
所以,他每天早上都会拿着一本俄文书籍,在学校僻静少人的地方大声朗读。从最简单的33个俄文字母开始,到今天的诗体《叶甫盖尼?奥涅金》,进步全在这上面。当然,从前埋下的基础也发挥了作用。
海姆达尔为自己选择的朗读场所是位于德姆斯特朗城堡西北侧的小水洼——松湖边上——以湖边的松树林而得名。水洼面积很小,形状窄长呈椭圆形,是散布在城堡内的三个蕞尔小湖中的一个。至于他为什么选择这里,因为松湖的地理位置不好,靠近北塔不说,周围除了一大片松树林几乎寸草不生,学校的师生鲜少踏足。
多么理想的出丑地点,其实斯图鲁松室长还是很要面子的。
让海姆达尔感到意外的是,今天除了自个儿,还有别人——一个老头。
老人坐在湖边的一把靠背长凳上,身上裹着一张大毯子,从脖子一直包到脚踝,屁股下面叠着厚厚的软垫,手里捧着一只不断冒热气的白瓷杯。头上戴着呢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见几簇花白的头发。
海姆达尔不禁侧目,赏雪?在零下十度的天气里?于是猜测很可能是学校的教授,想了想,决定上前打招呼。
“早上好。”
老头没搭理他。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识相地走远了点。他翻开书本,今天是第一章第十节——
“他很早就学会了虚情假意,
暗怀希望,心存妒忌,
能叫人信赖,会挑动猜疑,
露出忧郁而苦恼的神气,
有时很温良,有时很傲慢,
有时很关切,有时很冷淡;
……”
读了半个小时,磕磕绊绊不少,有些字词无法理解,只好停下来翻后面的解释,而令他头疼的是解释也是俄文的……因此非常无奈的,半小时只完成了一半任务量。海姆达尔合上书本,想着是不是该去换本别的,比如《圣像与斧头》……准备离开时,他听到——
“谢谢。”
楞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那老头在和他说话,用的是俄语。
“不客气。”他回答。
他回到实验研究室。
“你怎么还在这里?”海姆达尔的语气很不友好。
黑猫摇摇尾巴。[我想来就来,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海姆达尔安慰自己,咱不和动物计较,于是放下书本,转身面对那些“垃圾”。他蹲下身捡起一把扫帚,光秃秃几乎没有扫尾,所有的枝条都脱落了。
垃圾,直接朝后一丢。
[嘿!看着点!差点砸到我!]猫在后面大喊大叫。
别理它别理它……
海姆达尔拾起一件长袍,陈旧褪色还有好几个窟窿,依稀能辨别出是校服——丢!一把只有骨架的雨伞——丢!一组布满裂缝的试管——丢!……东西接二连三被捡起,再丢弃,不知不觉身后又摊了一地。瞧瞧都是些什么:没有盖子的玻璃瓶、缺了一截的魔杖、烧焦的羽毛笔、没底的木杯子、还有空了的白兰地酒瓶——标签上的日期是1872……
“那柜子是不是垃圾桶?”
[你在和我说话?]
“除了你这里还有别的生物?”
[这可说不准,世上的怪事多着哪,不过很少有人愿意和动物交谈。]
“谁说我们在交谈?只有我在说人话。”
[斤斤计较的毛头小子。]黑猫嗤之以鼻,慢慢走到海姆达尔身旁。[我也提醒你,被你玩完的柜子叫惊吓书橱,原本是用来藏东西的。]
“藏东西?”他捏起一只破毛线手套。“就这些?”
[每个室长的追求不同,使用的方式自然不同,你总不能去和古人讨说法吧?]
海姆达尔撇撇嘴角,丢开破手套。扒开两个积满污垢的坩埚后,发现垃圾堆下面埋着几本书,封面布满污渍看不清内容,他抽出其中一本薄册子翻开,泛黄的扉页上写着两排字,是花色手写体——
杀伤性黑魔法/个体
格林德沃
梅林的蛋蛋!
海姆达尔瞪着册子,“我以为格林德沃的东西都被销毁了。”
[或许那些工作人员没有尽心尽力,也有可能他们不敢或不愿过多的接触格林德沃从前用的东西。]黑猫的嘲讽口气特人性化。
海姆达尔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挪出视线,放到一旁的地上。
[不看看吗?]黑猫问得饶有兴致。
“看了也没用。”海姆达尔尝试搞出点泄气口吻。“黑魔法比普通魔法更深奥难解,等我有了足够的底子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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